揮拳頭這樣的魯莽舉動,在成年男性身上應該杜絕,這跟血性之類的無關,生存在緬北那樣的地方,叢林法則、血與火中求生存這種血性無可厚非。
但在一個基本合理運轉的社會狀態下,動手真是個蠻幼稚的行為。
就好比球場上,獲取勝利擊敗對方,應該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用進球、用過人、用突破來羞辱擊敗對手,而不是用紅黃牌破壞規則。
這也是白浩南一直給青訓營強調的一點,透過足球讓孩子們更早體會到責任和敬畏,知道什麼叫做規則。
既然要在這樣的社會里面生存,懂得規則並學會利用規則的人,才是這個社會的強者。
哪怕很多人都想擺脫這些規則束縛,但只要經歷過緬北的狀況,就會清楚還是有規則的社會才叫生活。
動不動想擺脫社會規則,放飛自我,甚至把這種心態灌輸給孩子,那叫害人!
因為越是叢林法則,那就越是莊沉香、粟米兒們的天下,規則保護的其實是大多數底層不至於絕望的情緒啊。
這邊的訓練球員們看見那個以前的同事衝跑上去猛踹,都忍不住往這邊跑了!
白浩南是看見前方青少年球員們驚訝的眼神,才下意識回頭的。
他一直都不算是打鬥強項,當年在那個酒吧不是阿威拼命護住他的身後,估計早就被打成豬頭了,只不過是仗著身體強悍動作敏捷能躲能扛,論招式精妙不如陳素芬,搏殺狠辣比郭差得整條長江那麼遠。
看見衝上來的人第一反應是準備格擋的。
誰知道那三四名保安中間,身材個頭最小最不起眼的那個,一直就站在自己同伴的後方,更靠近白浩南的阿瑟,早就習慣讓自己站在那裡。
突破那些保安衝上來的職業球員剛跳起來,就被阿瑟原地起跳,更加兇悍的膝撞!
動作快如閃電般,東南亞搏擊裡面特有的膝撞,狠狠的從側面撞擊到職業運動員的大腿旁肌肉上,饒是他孔武有力,騰空的身體也失去平衡,驚詫莫名的偏頭剛注意到旁邊這個不起眼的矮小保安,阿瑟卻已經嫻熟的抓住他的頭來個二連擊!
膝撞二連擊!
因為失去平衡要摔倒的身體,被膝撞直接重擊到頭上!
從陳素芬的專業角度,應該嗤之以鼻這樣的狠辣動作亂七八糟,但郭一定會鼓掌。
怎麼最有效制服擒殺對方的功夫就是好武功,不管叫什麼招式或者套路。
強壯的職業球員居然當場就昏過去了!
更讓所有轉會球員不寒而慄的是,那個瘦小的黝黑保安嫻熟的把人打昏以後,不是擔心昏迷導致什麼後果,而是麻溜的一串動作直接把人壓在地上,用膝蓋跪壓在頭面,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神出鬼沒的白色小尖刃,死死的壓在了脖子大動脈的地方,然後定定的抬頭看著白浩南。
那模樣,就好像一條瘋狂的獵犬咬住了獵物,然後忠誠的看向主人,哪怕一個小小的眼神或者手勢,它都會毫不猶豫的咬下去結束獵物的生命!
就差屁股上多根尾巴搖晃了。
這時候阿達倒也搖著短短的尾巴根過來,滿臉嘲笑的在旁邊竟然盤旋下,然後趴住看熱鬧。
白浩南沒招呼阿瑟改變動作狀態,所以齊刷刷跑過來的訓練球員們看見也驚呆了。
這些傢伙擅自動手是不對,但好像這麼處理有點過了吧?
這就是在社會法則下生存逐漸產生的各種標準搖擺,感情和規則間的搖擺,越普通的人越容易被人影響搖擺。
白浩南不會,看見這麼多球員集中過來反而覺得是個機會,指指阿瑟:“介紹下,江州足球俱樂部安保部的小保安,緬北人,當年跟著我幾年出生入死的,曾經有個簡樸寨殺了十幾條人命過來的僱傭兵,就被他剛才那個膝蓋兩連擊直接殺了。”
職業球員們中間轟然一下驚歎,老職業球員難以置信,大學生們更多是呆若木雞,但緬北有僱傭兵打仗,這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了,竟然就在身邊。
阿瑟沒有被介紹的榮幸或者回應,還是那種從小環境造就的機敏左右看,但那把用骨頭磨成的利刃依舊穩穩的抵在昏迷人的脖子上。
遠遠的,阿哩卻不過來,他倆永遠是保持適當的距離,一明一暗的交叉,更無聲的則是嘉桂,淡淡的坐在少兒訓練場地旁邊的醫護人員席上摸摸手邊的醫藥箱,繼續翻看《論馬基雅維利主義》,這種打鬥在她眼裡都沒什麼可看的。
白浩南也不在乎:“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搞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