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他有點尷尬地拿起湯匙開始一口一口的喂,她一口一口的喝。
紫鏡清醒之後,一切都不同了,不僅只記得龍武驥,還只聽他的話,連話也變多了,開始有自己的主張,不像從前總是乖順地任人擺佈,小到連一旁花瓶裡每天更換的鮮花,她也堅持要換掉翔飛準備的紅玫瑰,指定插上她最愛的雛菊。
“武驥,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拔了一朵雛菊要送給你?‘
“為什麼你記得這些事?”武驥追問。
紫鏡突然愣住,想要仔細回想,偏偏腦袋裡一片空白,令她苦惱地抱住頭,開始對自己生氣。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他急忙抓住她的手安撫她,懇切地道:“對不起,紫鏡,沒關係,你慢慢來就好,你只要記得,我們確實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包括大哥和你,從小,你和大哥就是大家公認的一對……”現在所有的愛恨糾葛都得先擺在一邊,一切以讓紫鏡恢復健康為首要之務。
“我……和翔飛談戀愛?”清靈秀麗的臉龐百思不解。“可是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龍翔飛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正好趕回醫院看紫鏡,哪知一進房裡就看到他們雙手緊握的畫面——
“怎麼了?”他疑惑地看著兩人。
龍武驥若無其事地放開手,簡單地說明:“哥,別誤會,是紫鏡不吃東西,我在喂她,順便跟她說我們三人小時候的事……”
“是啊!”路媽媽也說話了。“多跟紫鏡說說過去的事,說不定她的記憶會恢復得比較快……”
龍翔飛沒有生氣,他知道現在的情形,一切要以紫鏡的健康為重,從她清醒後,看她對自己生疏的模樣,讓他灰心得很。
吃醋也沒用,只有快點喚回紫鏡的記憶,一切才會回到正軌。
他平靜的說:“紫鏡,趁現在有空,我來跟你說說我們三個人的故事好了。”
“嗯,我也想知道更多有關大家的事。”紫鏡也很好奇。
龍翔飛放下手裡的公事包,拿來椅子一起坐在床邊,開始述說他們三人認識的經過……
***
二十年前,一個場面哀慼的喪禮——
這是淡出演藝圈多年的女星蔣美容的喪禮,靈堂布置成日式禪風風格,四處披掛著白色素布,讓氣氛更顯肅穆。出席告別式的人很少,蔣美容的父母已離世多年,她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生前只留下一個八歲的獨子龍武驥,場面異常地冷清。
鞋業大亨龍國治低調地站在角落,他一身黑色西裝,後面跟著兩個隨從,神情嚴酷平靜,一滴淚都沒掉。
蔣美容是他的情婦,他買房買車給她,供應她不愁吃穿,兩人曾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
偏偏蔣美容要的不只於此,為了讓自己更有保障,她故意懷孕,龍國治知道後生氣卻也無奈,雖然最後答應她把孩子生下來,義務性的提供孩子的撫養費,但之後也逐漸疏遠她。
如今她不到四十歲就因癌症而去世,於情於理,他都該把自己的孩子帶回去,他畢竟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爸爸,忍心讓自己的孩子無家可歸,流落街頭。
告別式結束後,龍國治盯著八歲的龍武驥看。
武驥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心裡有些害怕。
他知道眼前的大人是他的爸爸,媽媽總說爸爸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在他的記憶裡卻很少有爸爸的畫面,因為爸爸很少回來。
“跟我回家吧!”龍國治一臉嚴肅地說。
“回家?”武驥呆呆的回問。
龍國治沒有回答,只是向他伸出厚實的大手,武驥乖乖地牽著爸爸的大手,坐上了豪華轎車,回到他和媽媽的家。
“去房間收拾行李,等一下爸爸帶你去別的地方,以後就住那裡了。”龍國治道。
隨從手腳俐落地幫忙打包衣物,行李很快整理好。
他將來要住在哪裡?武心裡有很多疑惑,但跟爸爸很陌生,他不敢開口問。
車子再次啟動,往一個他不熟悉的方向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來到新店山上的別墅區,在一扇鐵門前停下。
鐵門一開啟,藍天白雲下,三層樓式的白色花園洋房顯得美麗精緻,就像歐洲的童話小屋一樣可愛,龍武驥幾乎看傻了眼。
終於來到了新家。他好害怕、好緊張,可是,爸爸沒有牽他的手,他傻傻地跟在爸爸的後面進屋。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