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情。”拉爾笑了起來,像是體會到了那隻被踢屁股的貓的憤怒。
“我看它腿腳不便,就順腳幫它提速,省得它變成車輪下的怨魂。”我一邊往咖啡里加奶精一邊沒好氣地說。
“我很驚訝,一來你竟然沒有融合白虛的能力,二來……你比我想象的更喜歡這個星球。”拉爾緩緩說道,夕陽落在他的眼睛裡,某一角度看來竟然閃爍著猩紅的光彩。
“一種有感情的生物總是有那麼一點莫名其妙。”我笑笑說,“我留戀的不僅是這個星球,更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一些人。”
拉爾輕輕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憂鬱,是那種輕易打動女性的恰到好處的憂鬱。
“雖然你沒有融合吞噬的能力,但是其實我並不那麼介意,你對我們最大的用處是擬形,可是很遺憾,一個對組織不熱衷的人絕不是一個好的合作物件,看來我只好收回我的獎勵了。”拉爾說道。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請便。”
“以後還有機會遇見你嗎?”拉爾問我。
“如果你辦個簽證再來地球的話,我很樂意為你服務。”我說。
拉爾笑了,我也笑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這大概是永別,銀河系是如此廣袤無垠,以至於千鴉可能永遠不會再來地球,這裡畢竟不是它們重點扎根的幾個星球。地球只是一個偏僻的小行星,有著自己獨特的文明和信仰,這是一個……
我愛著的世界。
拉爾離開了,我看到那個大胸的女人開啟車門請他進去,然後開著那輛騷包的車子毅然加入了堵車行列。
我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但願他們有足夠的耐心一路以龜速前行──哪怕是人行道上的“三條腿”的行人都走得比四個輪子的車子快。
天快黑了,我坐在咖啡店裡看著窗外的馬路,一時間不確定該去哪裡。
已經和老爸說好會晚點回去,他現在一定一邊吃著晚飯一邊感慨兒子大了留不住了。
是啊,我都快跟著個野男人跑了,不遠的將來在我向他展示一系列外星友人出櫃物件後,他一定會很高興至少我的另一半是個地球人──親愛的老爹,我會為你準備好急救藥的,我也不想你在看到一輛會說話的汽車、一條喜歡燒烤自己的鼻涕蟲以及綠色草帽章魚後直接躺進了太平間。
至少就秦缺來看,人類的抗打擊能力是如此的優秀。
我打了個電話給秦缺:“我請你吃晚飯,轉角咖啡廳。”
電話那頭的秦缺似乎有些驚訝:“你請我?”
“我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嗎?”我不滿地哼哼了一聲。
“不,我以為你會把我帶到你家然後親自來一頓,至少不需要食材。”
“好建議,等我搞定我爸再說。”我掛了手機,心想依照我爸的人|妻個性是絕對不會讓別人下廚他在一旁看著的。
秦缺很快到了,手上還拿著一盒巧克力,我好奇地看著他:“你竟然買了這種浪費錢的東西?”
秦缺隨手遞給我:“新口味的。”
我瞭然地點點頭,現在除了偶爾買點新口味的食物,其餘的零食我從來自產自銷。
投桃報李,我塞了片樹葉給他。他起初茫然地看著桌面上這片青翠的葉子,彷彿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打賭他聯想到了千里送鵝毛上去了。
“洛米星人的葉子。”我說。
他拿起葉子,早已烙刻在裡面的資訊被讀取,他怔了怔,然後看著我。
“那群綠色章魚離開地球前我抓了一隻威逼利誘幫我弄的,我想也許哪天用得上,雖然不怎麼浪漫。”我抓了抓臉頰,然後頗有些無奈地說,“但是好歹也是個表白。”
咖啡廳的服務員開了燈,秦缺的手指摩挲著樹葉,沈默了許久,然後他微微一笑:“好。”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甜得發膩的咖啡,一邊慶幸擬形生物沒有臉紅這種反應,沒想到我自以為厚實的臉皮也並不像表面看來這麼堅固。
如果我能找一個能與我共度一生的人,那一定是個能和我分享各種口味的手指和眼球的人,現在我找到了。
(番外明天貼,有三四個吧……)
尾聲:
我的世界就這麼恢復到了平靜的最初,這個不算漫長卻豐富多彩的假期已經結束了,我累累的負債終於在梁睿的“寬宏大量”下一筆勾銷,條件是作為這個城市的外星駐地球事務所的編外員工偶爾要為這個世界的愛與和平做點貢獻──我討厭那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