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竟象一個愚蠢又幼稚的思春少女,你是傻了麼?瘋了麼?這樣的男人會對你真心嗎?會將你當作他心裡獨一無二的女人麼?說不定他已經厭倦你了,也厭煩了這剛剛形成的“習慣”,可笑的“習慣”,什麼也不做,只是來看看你,跟你道一句“晚安”,然後吻別,可笑!他會真的成了習慣麼?不會的,今天他不就沒來麼,來跟你這麼無聊地說兩句話,還不如沉醉在哪個溫柔鄉里長睡到天明。
他不會來了,他已經厭倦了,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你不正是希望他早點厭倦你嗎?為什麼你的心裡此刻卻這麼地複雜,這麼地亂,怎麼也理不清,想不透?
已經快一點了,慧然早已沉入酣甜的夢鄉,而我,我卻依然呆坐在沙發裡,也沉在了一個虛幻的夢裡。宋巧然,你該醒了,這個夢不屬於你,你不該是那種做夢的女孩,你不該被一個夢弄得心神不寧,思緒紊亂,該清醒了,讓你的心重新踏踏實實地落在實處。
我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一口氣,卻發覺胸腔裡竟在隱隱作痛。往衛生間裡走,去衝個涼,讓頭腦徹底清醒,把所有虛構出來的夢幻都徹底沖洗掉,然後什麼也不想,上床睡覺,明天,明天你依然是那個腳踏實地的宋巧然。
就在這一刻,汽車喇叭鳴叫聲突然響起,故意按的很輕的聲音,劃破了靜寂的黑夜,穿透了窗前的紗幔,聽來是那麼的清晰。兩聲,那已熟悉無比的兩聲喇叭鳴叫,我的心也同時“咚咚”地跳了兩下,幾乎要跳出胸腔。
是他!他來了,這麼晚,他還是來了,他說過這已是習慣,所以這麼晚,他還是來了!
想也不想的,就拉開門往外衝,我的心歡跳著,渾身的血液都歡暢地流動起來。
“姐?”慧然驚醒了,睡意朦朧的,“你幹嗎?這麼晚了要出去麼?”
“我……”我停住了,回過頭看著她,心裡急速地轉著念頭編藉口,“沒有,樓頂上曬的衣服忘了收,我去收下來。”我竟然越來越會撒謊了。
“哦,要我陪你去嗎?”慧然揉了揉眼睛。
“不用,你快睡吧,我一會兒就收回來了。”
看著慧然重又躺了下去,我撥出一口氣,輕輕關上門,轉身就往樓下跑。
汽車燈光照亮了漆黑的小巷,他依然揹著光,站在那兒,斜靠在那棵梧桐樹上。我輕巧又快速地跑到他面前,心裡“砰砰”地急跳,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才輕聲問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那……那你這麼晚還來?”明知不該這麼問的,卻又忍不住。
逆著光的臉上露出一個模糊的微笑,看著我,忽然伸手輕撫了撫我的臉頰:“已經成習慣了,怎麼也想來看看你再走。”
我垂下頭,心裡一陣亂跳。
他伸手攬住了我的腰,將我攬近他的胸前,我知道他接下來就會吻我了,心跳更急更亂了,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他的氣息近了,他的唇輕輕地觸在我的唇上。不知怎麼的,忽然不願他的吻就那麼一陣輕風似的一掠而過,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將自己的唇緊緊地粘住了他的。他立刻就感應到了,有十分之一秒的停頓,隨即便深深地溫柔又婉轉地回應著我。
眩暈,在他的吻裡我一陣陣的眩暈,一種甜蜜的無法形容的眩暈,我好想自己就這樣溶化了,溶在他的吻裡,溶進他的體內,再也分離不開。
終於,他輕輕地放開了我,又將我的頭攬進他的懷裡,輕輕地擁著,俯下頭在我耳邊,熱氣呵得我的耳垂癢癢的。
“好了,寶貝兒,你該回去睡覺了,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他輕聲地說。
我好想就這樣膩在他的懷裡,卻又覺得說不出的羞澀,只好點了點頭,鬆開了抱住他的手。
他又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晚安,寶貝兒。”看著我,聲音裡又是溫柔又是寵愛,“快上去吧,我看你上去了再走。”
我不願就這麼轉身而去的,我想目送他走的,可是女性該有的矜持讓我只得轉過身去,知道他一直在盯著我的背影,心裡又害羞起來,急急地跑,跑進樓道里,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心裡“撲通撲通”地跳,一顆心要跳出來似的,忍不住伸手去捂住胸口。驀地,我發覺手上有些不對勁,好象沾了什麼東西,溼溼的,粘粘的,在樓道口裡的燈光下,伸出手來看,我嚇了一跳,手上沾著的是什麼?紅色的,又粘又溼,是血麼?怎麼會有血,怎麼來的?難道……
轉過身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