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因為這一夜裡,我才驚喜地發現,原來做一個女人可以如此的愉悅,如此的幸福……
亮光在我眼前晃動著,身體鬆弛地沉落在綿軟的芬芳裡,我在哪兒,我怎麼了……睜開眼,一朵朵金色的睡蓮在那幅純白色的窗簾上輕輕地盪漾,陽光透過那些金色的纖維,閃動著耀眼的光亮。躺在綿軟的大床上,蓋著的被頭上有薰衣草的芬芳。
立刻便知道身在何處了,立刻便感覺到那環繞著我的堅實的手臂和胸懷。慢慢轉過頭去,在晃動的光影裡,看著那張熟睡中的面孔,第一次這樣仔細地近距離地看他。
他並不英俊,卻有著一種特別的氣質,一種慵懶的帶著點兒貴族味道的氣質,即使睡著了,也自然而然地散發著獨特的男性魅力。雙眉絕不粗濃但很清峻,眼皮上沒有雙眼皮的褶痕,不大的眼睛卻有著能吸引住人的眼神,鼻子很挺,稜角清晰,鼻樑上有一粒很小的淡淡的痣,接下來,是那唇線分明的雙唇,溫熱的柔潤的,曾吻遍了我每一寸肌膚……
心裡砰然亂跳,臉上也忽然難堪地發燙,輕輕掙脫開他的手臂,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跑進衛生間,衝了個澡,找了件毛巾浴衣穿上,光天化日的大白天裡,怎麼能再穿那件暴露得不能再暴露的晚裝?
走上露臺,昨夜喝過的紅酒還放在欄杆的檯面上,酒杯裡殘餘的紅色液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豔麗明媚的光彩。走過去靠在欄杆上,看著露臺下那個拾掇得整齊又雅緻的小花園,有兩隻白色的小蝴蝶在那一簇繽紛綻放的月季花叢中翩然翻飛。
如此寧和平靜的一個早晨,我的心卻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從起床的那一刻起,心裡就無法抑制地亂跳,身體還感覺到那種說不出來的綿軟,彷彿還有殘餘的酒精在體內作祟。
昨夜,一想起昨夜,我的心我的腦子裡就亂得一塌糊塗,各種複雜的感覺和意識交替更迭,昨夜的我,讓現在光天化日下的我,一想起就感到羞恥。都是酒精惹的禍,它燒燬了我正常的意識,可是,可是昨夜的我為什麼又在那種瘋狂中體會到了無可比擬的愉悅,那甚至是一種幸福,一種讓人禁不住回味留戀的幸福……
宋巧然!你怎麼了?你好象迷失了自己,你的行為,你的思想,都開始失常了。不要讓自己錯亂,好好地想一想,仔細地清理一下思緒,不要再頭腦發昏,不要……
還來不及仔細地思考,一雙手就環住了我的腰,熱熱的氣息便噴進了我的脖頸裡。
“寶貝兒,這麼早就醒了?昨夜睡得很晚呢。”還有些睡意朦朧的聲音。
心裡頓時混亂地跳,臉上也驀地燙了起來,垂下眼,不敢轉過眼去看他,為昨夜那讓人難堪的瘋狂。
“真喜歡你昨夜的樣子,讓我很有滿足感,你呢?你喜歡嗎?”他喃喃著,嘴唇溫柔地觸碰著我的耳垂。
心裡更難堪了,簡直要抬不起頭來,不要,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我……我想回去了。”我艱難地說道。
“別急,吃過早飯再走,我去給你做。”他放鬆了我,將我轉過去和他相對,他也穿上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他還會做飯麼?抬起頭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卻看到他微微地一笑:“其實我只會煎荷包蛋,不過,手藝很不錯哦。”在早晨的陽光裡,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清爽明朗的笑容,原來不止是我,他也有著不同的一面。
他煎的荷包蛋真的很不賴,蛋白圓圓整整,蛋黃不老不嫩,口感很好,忍不住向他投去讚賞的一瞥,卻立刻就被他捕捉到了。
“怎麼樣?還不賴吧。”他有些得意地笑,“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
心裡“砰”地一動,慌忙別開眼去,拿過牛奶來喝了一口,又埋頭吃著那煎得的確很有水準的荷包蛋。
“這個給你。”他手裡忽然“叮噹”作響,一會兒,一把配有精美吊飾的鑰匙從桌那邊推了過來。
我抬頭,愕然看著他。
“這套別墅的鑰匙。”他的嘴角又有一道斜斜的弧線,眼光極溫柔地凝視著我,“你放心,這房子才買了半年,剛裝修好,還從未有過女主人。”
我瞪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我做這房子的女主人,他把我當什麼?要我做他的情婦,金屋藏嬌?他以為用這樣一幢豪華的別墅就可以誘惑我,讓我放棄尊嚴,放棄自我?他想錯了。
將那鑰匙推回去,冷冷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對不起,我想回去了,謝謝你的早餐。”我站起身,不想再看他一眼。
“其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