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度之如年。
薛紹猜測,大概是因為武三思一事武則天罰了上官婉兒……
這時候再跑去見她,如果落在了武則天的耳目之中,必然是害人害己……
院牆內外戒衛森嚴,羽林軍看到有人擅自闖宮必然是當頭一刀……
思之再三,薛紹決定——
去見上官婉兒!
如若冷了這一腔大丈夫熱血,那還不如死了乾脆!
夜幕降臨,宮裡一片漆黑。
薛紹如一隻狸貓從窗戶裡躍了出來,凌空一翻穩穩落地,輕盈無聲。三起兩落形如夜中鬼魅之飄然,他已經翻過了兩堵高大的圍牆落在了秋瑟院的院落之中。
羽林軍?
泥胎菩薩,擺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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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七十二變
裴行儉留在講武院吃了一頓午飯,和薛紹並席而坐,相談甚歡。
他們兩人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在其他人看來可是別有深意。尤其是四御刀與魏元忠、郭元振這些人是看在眼裡悟在心中。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心中確定了兩件事情。
其一,由裴行儉這個當今大唐第一軍事統帥主持的講武院,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學堂。藍田秘碼的背後,一定深有玄機。
其二,早有傳聞二聖賜予了薛紹衛公兵法並讓裴行儉為他“解惑”。二人雖無師生之名卻顯然已經有了師生之誼。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師生之實。一但大唐生出戰事,裴行儉必然就會帶上薛紹一同出征。因為只有在戰爭的前線用“實踐”的方法傳授的兵法,才是真正的兵法。
程伯獻與魏元忠等人越想越覺得,今天裴行儉在這裡吃的這一頓飯的用意,當真是非常之不簡單。裴行儉與薛紹坐在一起,就如同是日光月華交相輝映,令他們只能仰視。裴行儉六十二歲暮色深沉、薛紹二十一歲如金烏騰空,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合,彷彿就是在進行衛公兵家一脈的傳承儀式。
將來,如果薛紹能把河東薛氏大世族、皇族外戚、太平公主駙馬與衛公兵家傳人這幾者完美融合於一身,那麼接下來的幾十年裡,他想要平凡都已是不大可能。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薛紹非但是有一顆大爭之心,更有一身與這顆爭心相匹配的本事與底氣。
四御刀與魏元忠、郭元振這六個人沒有經過任何言語的交流,就已經在心中達成了一個默契——就從講武院開始,跟定薛紹了!
至於薛楚玉和李仙緣,這兩人比他們早一步就已經做出過這樣的決定。
還有一個剛剛由咸陽尉調到講武院來深造的蕭至忠,雖然他目前還有一點理不清這其中的頭緒,但有一件事情在他心裡是鐵板釘釘的——我是太平公主點名提拔來的,到了這裡又跟在準駙馬薛紹的手下學習和辦事。將來,我必要唯他夫婦二人馬首是瞻!
另有裴行儉帶來的三名行軍管記蘇味道、鍾紹京與劉幽?劉幽求,他們這三個年輕仕子都是一樣的出身寒微才華出眾,本來就是裴行儉慧眼識才選到身邊的心腹書吏。現在裴行儉都有意要傳下衣缽了,薛紹在他們看來就等同於是“少主人”,也就是將來的主人。
剩下十七名人微言輕的書令使,只能跟著上面這些人“打醬油”。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武則天的眼光之長遠,與用人之高妙。
裴行儉這面“大旗”在講武院剛一亮出來,整個院裡的格局頓時變得相當明瞭。在各種微妙利害的交織與推動之下,薛紹的核心與領袖地位瞬間突出變得無可撼動。
所以,與其說裴行儉今天中午來講武院是吃了一頓飯,還不說如他是來做了一場政治大秀。一來是為了給薛紹和講武院做“宣傳推手”,二來也是為了顯示他自己對講武院的重視,從而趁熱打鐵的修復他與二聖之間的緊張關係。
元萬頃忙著擬寫奏章沒有與眾人一起吃飯,程伯獻與魏元忠等人說起他都是一陣好笑,老人家真是收之桑榆失之東隅,這麼重要的一場好戲都錯過了。此外,第一天就敢缺席的武懿宗、武攸歸與宋之問這三個人,等於也就是當眾駁了裴行儉與薛紹的面子。
這三個人以後再想融入講武院這個集體當中來,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薛紹隨意的跟裴行儉提了一句這三個人缺席的事情,裴行儉漫不經心的笑了一笑,說道:“他們若來,承譽不妨平常待之;若是不來,不必尋找也不必苛責。總之一個原則,聽之,任之。”
“明白。”薛紹心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