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紹咬了咬牙,再度提槍上馬,一咬牙就挺槍刺了上去。
吳銘單憑一隻手挺槍應對,風清雲淡從容不迫。薛紹使盡了吃奶的力氣也費盡了心思想要打中他一下,最後發現,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吳銘單憑一隻手提著一條槍就防了個滴水不漏,足以應對薛紹的任何野蠻或刁鑽的攻擊。
收手。
薛紹抹了一把汗苦笑。手沒放下來,吳銘一槍就把薛紹打翻落馬。
薛紹幾乎是臉先著地,還啃了一把青草和泥土,抬起頭來“噗噗”的吐個不停。
月奴站在不遠處的球場過廊下不敢過來,眼淚兒像掉了線的珠子絲絲滑落。這時大嫂蕭氏走到了月奴身邊,說道:“月奴姑娘為何哭泣?”
“夫人!”月奴專注到忘情,以她的警覺居然沒有發現蕭氏走到了身邊,連忙施了一禮,說道:“公子萬般尊貴,怎能吃受這樣的苦頭?月奴心疼!”
“你這孩子,倒是心直口快。”蕭氏微然一笑,撫了撫月奴的背,說道:“或許二郎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親自上陣搏殺,但他胸懷大志欲成功業,因此總是自己給自己找些磨鍊。”
“公子何苦如此?”月奴仍是在抹著眼淚兒。
蕭氏微笑道:“古人言,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二郎顯然是明白這樣的道理。”
“月奴愚昧不懂這些道理……月奴只是知道,公子受苦了!”月奴抿著嘴擰著眉強忍不落淚,“夫人,公子是你親手帶大的。你與公子名為叔嫂但卻情同母子。你就不心疼麼?”
蕭氏面不改色眉宇輕輕一擰,“心如刀割。”
“那夫人還不趕快阻止?!”月奴急了,“看,又被打下來了,第六次了!”
蕭氏微然一笑,一言不發的抬腳走了。
月奴愕然,只能是一個人站在那裡乾著急。
薛紹爬上馬,滿身是泥頗為狼狽,再次挺起了槍。
吳銘將手中的木槍往地上一插,“今日到此為止。”
“我讓大師失望了?”薛紹道。
“確實。”吳銘直言不諱,正色道,“我觀公子頗有內家底子,聽說步戰也是頗有火候,卻不料公子的馬上功夫卻是差到了極致。休說是使好馬槍,這騎術都是差得緊。”
薛紹嘆了一聲,點頭,“沒錯,這正是我的最弱之處。還請大師點撥調教。”
吳銘擰著眉頭凝視薛紹,思索了片刻好像是做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公子,請把我帶進軍中,留在身邊吧!”
薛紹有點意外的揚了揚眉梢,“大師這是要重回軍旅嗎?”
吳銘深呼吸,眼睛驟然一亮,“對!”
“我來想辦法,給大師辦一個八品備身的官憑告身,做我的親隨如何?”薛紹道。
“不必,小卒即可。”吳銘說道,“貧僧入軍不求官祿。只求留在公子身邊早晚有個照管。”
薛紹笑了一笑,看來吳銘很是擔心,我這個馬上功夫差到爆的半調子將軍。
“好,我去安排。”
稍後薛紹洗漱了一番,與兄嫂等人共用早膳。
大哥薛顗聽說吳銘要入軍陪侍薛紹也表示同意,並私下對薛紹說,為兄倒是知道吳大師曾經有過幾年的從軍經歷,但詳情如何吳大師卻一直誨莫如深。想必他以前曾是一個軍旅經驗豐富的軍官,該是能夠幫到二郎。
然後兄弟倆人就一起商議燒尾宴的宴客名單,將其最終敲定。薛顗要去安排廚子會堂這些事情,薛紹說不用,宴會將在芙蓉園怡心殿舉行,那裡有現成的大宴堂足以容納數百賓客,並有現成的御廚和雜役伺候,一切不用操心。
薛顗驚訝道:“芙蓉園那可是皇家的園林宮厥,豈是我等臣子拿來用了豈不僭越?”
薛紹便將太子主動出借怡心殿的事情,跟大哥說了。
薛顗沉思了片刻,顯然已是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說道:“二郎,連太子都透過你來拐著彎的討好天后。由此可以見得,在大多數人看來你已是天后的人。”
“那又如何呢?”薛紹問道。
薛顗不無擔憂的道:“我們薛家是李唐皇族的外戚,先母是大唐嫡公主,先父是駙馬。如今你卻被人視作了天后的人,這有些說不過去啊!”
薛紹笑了一笑,說道:“大哥過慮了。小弟立志,忠於社稷、忠於萬民!”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是儒家的一個重要思想。忠於社稷與萬民是比忠於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