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融洽。吳銘陪坐側席少言寡言,吃飯吃得相當專心。就像月奴所說的那樣,吳銘雖然光頭錚亮口稱“貧僧”,但是不忌葷腥酒肉照吃飯量還奇大無比,一頓至少能抵尋常男子所吃的三頓,把李仙緣都有點看懵了。
薛紹更加認定,吳銘是內家功夫之大成者。他吃進去的東西都化成了jing氣意,因此怎麼吃也不會肥胖,一身腱子**能澎湃力氣驚人。看起來瘦骨頭裡面全是肉,說得就是他這種人。
飯罷之後眾人移到正堂,飲茶敘話。薛紹正要請大哥去沐浴歇息,家裡來客人了。
宮中一輛馬車,載來了天后女使。
“既然二弟有公務繁忙,為兄就先回避了。你且自便。”薛顗道。
“大哥,不忙。”薛紹道,“這位女使,你不妨見一見。她也是一位故人。”
“何人?”薛顗好奇道。
薛紹略微一笑,“就是那個雷雨之ri滿月的,小姑娘。”
薛顗恍然一驚,“上官婉兒?”
薛紹對著門口抬了一下下巴,“她來了。”
薛顗驚訝的連輪了幾下眼珠子細細打量上官婉兒,低聲道:“貌如蓮花出水芙蓉,十六年了!她居然在掖庭那種地方長大人,還出落得儀態萬方傾國傾城!……上官兄,上官兄,你在天有靈可曾親眼看見了?”
興許是多喝了幾杯酒,薛顗居然聲音哽咽眼眶都溼。他連忙起身避席,“為兄失態,且去更衣。”
薛紹輕皺了一下眉頭,看來大哥和上官婉兒的父兄,還交情匪淺!
上官婉兒款款走來,薛紹起身相迎到了屋簷之下,“上官姑娘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上官婉兒微然一笑款款施了一禮,說道:“婉兒奉天后之命,捎來幾句公事口信。婉兒先去了奉宸衛府得知公子請假歸家,因此特意轉道趕來。不料打擾到了公子筵請貴客,實在罪過。”
“既是天后外派女使專來公務而來,何言打擾?”薛紹微笑道,“此時正當午飯時分,上官姑娘肯定還是水米未進,不如就在薛某這裡吃一頓便飯吧!天后有何話語,不妨邊吃邊說——請!”
“婉兒一介微末女流,豈能入了公子家宴正席?”上官婉兒有些猶豫也有一分感激,薛公子還挺細心。
薛紹微然一笑,說道:“今ri這家宴正席,你還真是非入不可。”
“哦?”上官婉兒異訝的眨了眨眼睛,“為何?”
薛紹笑道:“且容我先賣個關子,快別站著說話了,入席吧!左右,膳食禮樂!”
上官婉兒滿心好奇不再推諉,入了正席坐下。吳銘與李仙緣都避席而去,片刻後酒菜擺上,薛紹也置了一席從旁相陪。
上官婉兒輕品淺嘗細嚼慢嚥,大致吃了一些酒食。薛顗去而復返。
“大哥,我來引薦。這位就是尚宮女使上官婉兒,天后娘娘的貼身書吏。”薛紹站起了身來,“上官姑娘,這位就是我大哥,河東縣侯濟州刺史。”
“婉兒拜見薛君侯!”上官婉兒連忙起身施禮。
“不必多禮。”薛顗回了一禮,仍是有些驚異的看著上官婉兒,“你……就是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有些異訝,“正是小女子。”
“你、你……你可認得我?”薛顗說完自己就笑了,拍著額頭,“我真是喝多糊塗了!當時你尚在襁褓之中,又如何認得我呢?”
上官婉兒驚訝的看了看薛紹,又看了看薛顗,不知如何言語。
薛紹笑道:“上官姑娘,你滿月那天我大哥陪同我父親,曾到你府中赴宴。”
“原來是故人尊長!”上官婉兒連忙再拜一揖,“婉兒失禮,君侯莫怪。”
“不必多禮,請坐。”薛顗按捺心神坐了下來,沉吟片刻,說道:“上官姑娘現在是天后娘娘的貼身書吏?”
“正是。”上官婉兒點頭。
薛紹呵呵的苦笑了兩聲,沉默不語。
上官婉兒微擰了一下眉頭,“君侯似乎有話想說,卻又有難言之隱?莫非君侯信不過婉兒,怕婉兒會到天后那裡告密?”
“不,不。薛某絕非此意!”薛顗連忙否認,看向薛紹。
薛紹淡然道:“大哥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有何顧忌。小弟,斷然信得過上官姑娘!”
上官婉兒對薛紹與薛顗拱手長拜,“婉兒之心,可昭ri月!”
“其實也不是什麼機密誅心之語,只是見了故人後代我想起前塵往事,想要敘一敘舊罷了!”薛顗輕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