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忠倒是沒有走,隨行保護他的幾名三刀旅衛士,也仍舊跟著。
李仙童轉頭一看魏元忠,計上心來,連忙上前道:“魏御史,我知道你與薛紹有交情。但是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你不會因私廢公吧?”
魏元忠淡然一笑,說道:“本官自有一顆公心,不用你來激將。”
“那就好。”李仙童說道:“那一日你曾是當面見過我祖父的,你可以證明我祖父並沒有過世,對不對?”
“對。”魏元忠說道,“當時,你祖父確實健在。但至從本官走出那間房,可就不知道了。”
“你!……”李仙童頓時氣煞,“魏御史,你這是因私廢公,落井下石!”
“李參軍,請你注意你的措辭!”魏元忠正色的大聲厲喝道,“本官一切就事論事,絕無私心!當時的場面莫非你就忘了,李長史甦醒之時猛吐一口鮮血,連醫官都說你祖父是死裡逃生只剩最後半口氣。魏某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這樣的老人家隨時可能歸天。你讓魏某給你做證,說他老人家一直康健如初的活在人世,魏某又不是閻王,如何能定他的生死?”
李仙童一口悶氣堵在了胸口,差點眼冒金星暈厥過去,心中不停的怒罵道——什麼御史,什麼公正,全他孃的是騙人的鬼話!到了關鍵的時候,魏元忠終究還是偏向於薛紹的!
“魏元忠,算你狠!”李仙童咬牙切齒的道,“我會找到薛紹綁架到我祖父的證據的!到時候,你也是同謀!”
“呵,又要使出你的拿手絕活,構陷誅連了嗎?”魏元忠不為所動的呵呵直笑,“本官借花獻佛贈你一句逆耳忠言,多行不義必自斃。不要老是冤天尤人,多想想自己此前都幹了什麼!”
李仙童雙眼一眯殺氣溢溢的怒瞪了魏元忠一眼,扭頭而走。
魏元忠嘖了一聲,“喂,大都督府今日不管本官的飯了?”
“自行方便!”李仙童沒好氣的大吼了一聲,怒氣衝衝的走了。
魏元忠撇了撇嘴,“真小氣!”
他身後的四名三刀旅的衛士哈哈直笑,“魏御史,這麼說咱們現在也自由了,不用被關著了?”
“那是不是得慶祝一下?”魏元忠笑道,“走,魏某請客,答謝四位兄弟陪我一同出生入死!”
“好!”
……
薛紹一行人離開了大都督府,上了街市。這麼大的一群全副武裝的軍士走在大街上,著實有些招搖和嚇人,沿途的百姓都惶恐不安的迴避。
薛紹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李仙童一定會派心腹盯著他。稍一觀察,身後果然有幾個相當業餘的盯梢小尾巴。
“老將軍,掩護我脫身。”薛紹在李謹行耳邊小聲道,“我得獨自一人,去辦一些重要之事!”
李謹行一醒神,“如何做?”
“身後有李仙童的探子,派幾個人回頭跟他們爭執即可!”
“行!”李謹行二話不說答應了,但又有些放心不下,小聲道:“薛公子,凡事不可矯枉過正。綁架李長史這樣的事情,畢竟還是過頭了,你須小心懀�髂模》裨蜃詈螅�退閌前獾估釹賞��蘇庖懷。���幼約閡慘�罱�ァD且蔡�恢盜耍 �
“多謝老將軍關心。”薛紹微笑的拱手拜謝,說道:“但請老將軍放心,薛某辦事一切自有底線,絕對不會出格!”
李謹行吁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以薛公子的胸襟、見識與膽魄,想必不會在大事面前犯糊塗。倒是老夫多慮了。”
“老將軍,有話以後再說。先掩護我脫身!”
“這好辦!”
片刻後,幾名軍士佯裝尿急向李謹行告了一聲離開隊伍去方便,一眼發現了身後幾個賊眉鼠眼的盯梢。軍人都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和就推推攘攘的鬧了起來,眼看還要動手群毆。
場面很快大亂,一陣雞飛狗跳。
薛紹混在隊伍當中在一群牛高馬大的軍人掩護之下,早就脫去了身上的鎧甲戰袍,混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溜之大吉。
這種程度的潛伏脫身,對於曾經的特戰之王薛紹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一點。幷州城裡,很多地方都留有三刀旅特有的聯絡密碼,甚至連大都督府正門的匾額之上都有一個姆指大的印記。這些特殊的印記落在別人的眼裡,絕對不會引起什麼注意。唯有薛紹知道,他三刀旅的好兄弟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艱難卓越又極富成效的“地下鬥爭”。
郭元振與郭安,早就給薛紹準備好了一份大禮,就等薛紹來太原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