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是這地方太過顯眼;我們暫時不能住了。”薛紹說道;“給薛楚玉留下暗語標記;我們先要潛藏起來。大家馬上行動;小心為上!”
“是!”
……
草原人認為險峻的高山是神明居住的地方;因此大漠和草原上就有了很多的“神山”出現。騰格里神山即是突厥人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天神居住之地”;但凡有重大的慶典活動;草原人都會到這裡來祭祀天神。
阿史德溫傅將要迎娶阿氏那史的公主;這當然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大事。阿史德溫傅選擇在這裡舉行婚禮;當然是想最大可能的擴大自己的聲勢;增加自己在草原部族當中的聲望與影響力。
按照遊牧人的慣例;在舉行大型的慶典之前都會有大型的狩獵活動。阿史德溫傅邀請了很多的部族酋長來參加婚禮。草原幅原廣大;要等到各路酋長都趕到這裡得要很長的時間。因此;先來的人就會和阿史德溫傅一邊享受打獵;一邊等侯其他的酋長陸續趕到。
騰格里神山山腳下的百里山林與大草原;成了阿史德溫傅接待客人的大獵場。數萬軍隊屯紮在獵場的周圍;聲勢非常的浩大。各路酋長的帳篷都圍繞著阿史德溫傅的移動大毳帳建立起來;形成了一片臨時的草原貴族集散地。
做為阿史德溫傅的兒子;埃屯特勤很瞭解自己父親的一切習慣。同時;他也曾經是阿史德溫傅手下最驍勇的將軍和最好的獵手。對於眼前這一片大獵場;沒人比他更加熟悉。對於突厥大軍的駐軍方式與巡邏的規律;他也是瞭如指掌!
埃屯特勤和他麾下的六百餘騎;在防衛有如鐵桶一般森嚴的突厥大軍間隙之間;像泥鰍和幽靈一樣的來回穿插、潛伏前進;避開了大軍的偵察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獵場樹林之中;埋伏了起來。
兩天之後;突厥大軍金鼓齊鳴號角暄天;可汗率領各位酋長開始圍獵了。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黃羊。
黃羊肉一直都是突厥人餐桌上的上等美食;但它極善奔跑與跳躍;不易捕捉。騰胳裡神山腳下常有成群結隊的黃羊出沒。埃屯特勤從小就愛在這裡打獵;他對黃羊的習慣與行蹤實在是太過熟悉。所以;他非常自信自己設下的這個埋伏;一定能夠等來阿史德溫傅的自投羅網!
第三天;阿史德溫傅和一批草原酋長率領著親衛、帶著獵犬;真的闖進了埃屯特勤的包圍圈之中。
獵犬發出瘋狂咆哮的同時;埃屯特勤的箭也瞄準了阿史德溫傅本人!
埃屯特勤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太多的回憶與念頭在同一時間衝進了他的腦海;讓他的手開始發抖;心也在顫抖!
埃屯特勤不射出第一箭;其他人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可汗;有埋伏!!”突然有人大吼一聲。
阿史德溫傅大驚失色怒提馬韁想要回頭逃走。就在他跨下的寶馬發出一聲驚嘶人立而起之時;埃屯特勤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埃屯特勤大汗淋漓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射出的那一箭……射中了阿史德溫傅的馬!
馬匹發出慘叫瘋狂的撲騰;將阿史德溫傅掀翻在地。左右近衛連忙上前護衛;同時吹響了示警的號角。
“殺——”
惡魔的意志最終主宰了埃屯特勤的靈魂;他騎上戰馬揮舞彎刀;第一個衝殺了出來。
緊隨其後;六百死士衝殺而出。
一場血戰再所難免;阿史德溫傅的親衛拼死護主且戰且退;各種兵馬相繼奔向此地;前來救駕。埃屯特勤和他手下的六百人已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個個都像惡魔出世一樣的瘋狂與暴戾。
“埃屯;你這個畜牲!”阿史德溫傅認出了自己的兒子;大聲怒罵。
埃屯特勤在一片混亂聲中聽到了阿史德溫傅的聲音;毫不猶豫的一箭就朝阿史德溫傅射了來。
這一次他的手沒有再發抖;那一枚箭精準的射中了阿史德溫傅的咽喉。
一聲怒罵;要了阿史德溫傅自己的性命。他的喉嚨裡發出骨骨的怪響、嘴裡噴出陣陣鮮血;翻倒在地。
身邊混戰不休;不停的有人死去。阿史德溫傅瞪大了眼睛看著頭頂刺眼的藍天白雲;心裡居然想起十幾年前;自己親手將埃屯特勤第一次推上馬背交給他人生第一副弓箭時的情景。
那時的天空就像現在一樣的藍;白雲就像是草原上奔走的羊兒那樣潔白與歡快。第一次爬上馬背的埃屯;曾經許下過這樣的誓言——等我長大了每天都去打獵;我會把最好的黃羊肉獻給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