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來步,突然一下定住,猛然轉過身來。
倒把她身後的宦官侍女們嚇了一跳。
“薛郎……走了?”太平公主睜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很遠的地方,薛紹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背影。
“為什麼本宮的心裡,突然變得好難過?”太平公主捂著胸口,怔怔的看著遠方薛紹的背影,喃喃的自語。
“公主保重!”身邊的宦官使兒整齊刷刷的跪倒下來,以頭貼地惶恐不安。
唯有琳琅左右站在太平公主的身邊,仍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目光湛亮表情清冷,如同一對監視領空的蒼鷹。
“琳琅,本宮是不是很傻?本宮好不容易和薛郎見一次面能夠相處片刻,卻又使起了xing子撫袖而去?”太平公主迷茫的左右看了看這對孌生姐妹,吶吶的道,“本宮是不是讓薛郎不開心了?他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琳琅姐妹倆同時露出一的迷茫之sè,還真是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姐妹倆心意相通,異口同聲道:“回殿下話,奴婢不知!”
“本宮真是急糊塗了,居然問你們這種問題!”太平公主越發鬱鬱不樂,“你二人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後宮掖庭之中,連男人都沒怎麼見過,又哪裡會懂男女情愛之事?”
“殿下英明!”姐妹倆仍是異口同聲,連聲調都是一樣,整齊得像是一張嘴裡說出來的。
“這有何英明!”太平公主忿忿的一拂袖,“身邊就沒有一個知事之人,全是無能之輩!”
琳琅低眉順目拱手彎腰而拜,不聲不語。
“殿下恕罪!”趴在地上的一群宦官宮女直叫苦,殿下啊殿下,你以為我們不想“懂”男女之事啊!……問題是,想懂也得有個先天條件啊!
“別跪著了,都起來吧!”太平公主扭頭看了一眼薛紹遠去的方向,已是沒了人影。心中越加急惱與忿然,跺了跺腳,“移駕宣政殿,本宮去找天后問策!她終歸是懂的!”
薛紹剛剛走出東內苑時,突然聽到前方不遠的含元殿附近傳來三聲“嘭嘭嘭”的巨大鼓響,彷彿將整座宮殿都震動了。緊接著,是一陣高亢又厚重的金角沖天響起,震盪蒼穹聲勢喧天。
含元殿前有鐘鼓樓,一則用來宮中報時所用,二則,用來宣請百官上朝或是突發大事之時,臨時宣召皇城裡各省各部的重朝於宣政殿面君。現在快要臨近中午鼓樓卻意外的響起,薛紹不禁有點好奇。
一群身著緋袍的文武大臣,成群結隊的往宮內步行而去。看他們彼此相談甚歡並沒有什麼緊張的神sè,好像並不擔心朝堂之上突然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時薛紹看到,有兩名身著綠袍的官員站在不遠處,於是上前拱了手問道:“二位同僚,不知朝堂之上突發何事,如此擂鼓鳴角召集大臣?”
那二人回了禮,其中一人答道:“閣下甚是面生,想必方才得授官職不久吧?”
“正是。”
那人答道:“鐘鼓樓擂鼓鳴角,是為凱旋歸來的出征將帥慶功,遍示群臣昭告天下。”
另一人說道:“定襄道行軍大總管裴行儉北上平定突厥部落的叛亂,於黑山大破敵軍、敵酋泥熟匍授首,大軍方才凱旋班師。二聖聞訊大喜,將裴行儉一行作戰有功的將弁召入朝中授予嘉獎,並於麒德殿設宴慶功令群臣作陪!”
“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孤陋寡聞了,慚愧、慚愧!”薛紹恍然大悟並且心中斗然一亮,我怎麼能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人——裴行儉?!
那兩人不約而同的上下打量薛紹,同是有點同命相憐的苦笑道:“閣下既然不知此事,想來也是未有受邀參加麒德殿的慶功宴了?”
薛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否則在下又何必多此一問?”
“哎,二聖設宴,只請五品以上通貴。我等綠袍末進,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看了。”
通貴,平常來說即是通達顯貴之意。在大唐的官僚體系中,五品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五品以上官員可以穿紅sè官服,五品以下則是綠sè青sè一系的官袍,在面對律法和蔭及子孫方面,“通貴”的意義就更加非凡,意思就是大致等同於貴族並擁有特殊的待遇了。
“二位不必嘆氣,早晚必成通貴!”薛紹笑呵呵的和這二人寒喧了幾句然後拱手拜別,徑直去了太史局。
今ri來皇宮之時,承接薛府風水改造工程的“部門經理”李神棍,也與薛紹一同來了皇城。消失了多ri他來官署點個卯,二人約好了一同回去。
正到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