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的。”
“沒錯,我是做不了主。”薛紹說道,“適才我的話裡也表達過這一層意思了,是我‘想’,而不是我‘會’或者我‘能’!”
伏念苦笑一聲,“薛將軍才高八斗,我自嘆弗如。因此,薛將軍也就不用再對我咬文嚼字了。”
“我沒有咬文嚼字,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薛紹說道,“我希望你能勸降與聚攏于都今山的叛亂部族,從而結束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事成之後,我會向聖上與朝廷進言,封你為可汗或者郡王。”
伏念呵呵的一笑,“就像當年的頡利那樣,做一個永遠回不了草原的可汗,和一個永遠離開不了長安的郡王,對麼?”
“大抵如此。”薛紹平靜的答道,“這並不出乎你的預料之外,難道不是麼?”
“好吧……這大概也是我預料之中最好的結果了。”伏念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薛將軍,請你現在就派人送我去于都今山吧!”
“不著急,再等一段日子。”薛紹淡然道。
伏念眉頭一皺,“為何還要等?”
薛紹表情淡漠不動聲色,也沒有回答。
伏念稍後尋思,愕然一怔神色有變,“莫非,你想讓于都今山的草原部族繼續內鬥下去?莫非,你和黑沙的十萬唐軍都在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仍要發動一次清剿戰爭?”
薛紹呵呵一笑仍是沒有回答,心想,不把你們這一撥叛軍的有生力量打掉,不讓你們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到恐懼、在沉睡中也要被噩夢驚醒,不讓你們從此後悔與大唐為敵——我豈能善罷干休!!
有時候,沉默也就是一種表態。
伏念何等精明的人,這時心中已然明白了薛紹的意圖。
“薛將軍,你這樣做是得不償失的!”伏念連忙說道,“大唐以仁孝治天下,現在這時候你應該在草原之上廣施仁義,不能再行征伐與殺戮。如果你真對於都今山發動起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那勢必加深大唐與草原部族之間仇恨,和平將會極難爭取。”
“你錯了。”薛紹的反應出乎伏念意料之外的平靜,他說道,“五十年來,大唐一直以仁孝治中原,也同樣以仁孝治草原。可是結果呢?”
“薛將軍,近年來唐朝屢在草原徵兵遠征,十去九不歸,再加上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官吏仗勢欺人草原人不堪其辱,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伏念急切的爭辯道,“要想結束眼前這一場戰爭,還是要行王道之舉。霸道殺伐,只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我的看法剛好與你相反。所謂的徵用兵夫、苛捐雜稅與官吏不肖,雖也屬實,但並非如你誇大其辭的那樣嚴重,至還還沒有達官逼民反的程度。你以此做為謀反的藉口——牽強!”薛紹義正辭嚴。
伏念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如何解釋草原上先後爆發的兩次戰爭?若非人心所向,每次參戰的草原兵力都多達十萬以上規模?”
“很好解釋。”薛紹冷冷一笑,說道:“在我看來,大唐針對歸順異族採取的寬鬆羈縻自治政策,只能是開國之初的權宜之計,已經不適合現在的局勢。突厥歸順大唐已有五十年,如今再又復叛,正是因為寬鬆的羈縻政策養出了你們這些突厥貴族的復國野心。天下哪有完美的王朝,百姓與官府之間滋生矛盾那是正常之事,歷朝歷代從未斷絕。但是你們這些食君之祿的部落酋長非但不加以調解,反而任憑野心不停的驅使你們,為了一己私利在大唐朝廷與草原百姓之間挑撥離間。你們利用草原百姓對官府的一些怨憤,誇大其辭煽風點火,接連發動叛亂。眼下,你們就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逆子,越是寵溺越是慣壞到最後任何道理都已是講不通。那麼,就該是到了讓棍棒出孝子的時候了!”
伏唸的臉皮連著抽筋,幾口急氣噴出鬍子都吹得翹了起來,喃喃道:“在你看來,我們就是唐朝嬌生慣養的……逆子?”
薛紹笑了一笑,“我這個比方難道還不夠生動嗎?”
旁邊的吳銘和郭安聽著都笑了起來,一同道:“極其生動。”
伏念倒是沉得住氣,他深呼吸了兩口,說道:“薛將軍,我想問一句——這是大唐朝廷的意思麼?”
薛紹淡漠的微然一笑,“很遺憾,這也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伏念無語了。同時,腦子裡面也徹底的清醒了。
現在,擺在伏念眼前的事實已經很明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弱者面臨強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權益可言,更沒有什麼爭辯的資格。
那麼現在伏念唯一能做的,就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