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頗為讚許的點頭:“薛紹,你的辦法還算不錯,既能消彌以往千騎犯法在百姓心中積壓下來的怨氣,又能豎立自己的恩威和新的軍隊風氣。看來,你的確是從衛公兵法和裴聞喜那裡,學到了帶兵的精髓啊!”
“陛下,臣入仕尚淺缺乏經驗,一切不敢託大。只有陛下說好,那臣才敢大刀闊斧的去執行!”薛紹答道。
李治呵呵一笑,顯然是對薛紹的謙遜很是滿意,他道:“朕準了,你去幹吧!至於那極個別罪大惡極的千騎,該拔除的還是要拔除了。朕的親軍當中,不能留這些害群之馬!”
“臣,遵命!”薛紹心中一笑,難得李治也會這麼爽快。看來適時的拍一拍馬屁,也還是有好處的!
薛紹回了千騎之後,並沒有急於張打“整風行動”的最後一張牌。相反,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幹,讓他讓手下的千騎將士們心中的憂懼與懷疑好好的醞釀了整整七天。
風聲鶴唳的恐懼,幾乎快要在千騎們心中留下的心理陰影。他們頭一次感受到原來軍法和將軍們是如此的可怕,原來以往那些枯燥的卻不用時時擔心被繩之以法的軍旅生活,是那樣的可貴。他們甚至在心中祈禱薛紹能早一點出招給個痛快,別再這樣一直拖下去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遠比軍棍打在身上還要更加要命!
薛紹的這一手“心理戰術”取得了空前的成績。以往那些桀驁不馴眼高於頂的千騎將士,現在都沒有一個敢來正眼看薛紹。要是不小心在半道上遇到了,那情形要說他們像是老鼠見了貓都不為過。每天的晨訓再沒有一個人敢拖拖拉拉的遲到,哪怕是薛紹沒有出現在點將臺上,他們也時刻感覺薛紹的眼睛是無處不在,自己的一切行動都逃不掉薛紹的眼睛。
薛紹的“將威”和軍紀的威攝力,完全建立起來了。有了忌憚和約束,現在的千騎才終於有了一點軍隊的樣子。軍令如山令行禁止,再也沒人敢像崔賀明等三人那樣挑釁長官,更不可能還有私離軍營、夜逾皇宮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讓薛紹感覺,時機到了。
為將者,當有“威”是不夠的,還得有恩於麾下才能真正的凝聚他們的力量。
大理寺公審後的第九天,薛紹舉行了上任之後的第一次正式的,全軍火長以上|將官會議。會議的內容,當然就是整風運動。
薛紹把所有的千騎犯案卷宗都搬了來,對號入座,下發到每個團、每個旅、每個隊,層層下達讓全軍所有人都知情。由於證據確鑿,再加上有了崔賀明和陳三鬥這些先例,全軍上下無不以為薛紹又要大刀殺戒了。
如此一來,將有一百多號人面臨軍法與律法的雙重製裁!
這可真是一枚重鎊炸彈,讓千騎整個炸了鍋。大多數的犯案之人悔恨不矣的四處求饒,痛哭失聲的不在少數。有些人甚至寫好了信件與家人決別。更有一些犯事嚴重的人反應過激想要逃出軍隊,甚至要和薛紹拼了!
薛紹要的就是他們這樣的反應。
對於那些犯事嚴重又反應過激的,薛紹採取了嚴厲鎮壓的鐵腕手段,要麼當場斬殺要麼抓了起來當眾軍法處決了,同時再將他們犯下的案子和人頭一起遍示全軍,軍法的震攝力再一次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至於犯事嚴重卻沒有過激反應的,薛紹還是饒了他們一命,只將他們從千騎裡面清除出去,視情節嚴重與否分別將他們調任到了別的軍隊或是地方軍府、邊關軍鎮繼續從軍。這一點不難辦到,薛紹本身就兼任了兵部員外郎的官職,在軍隊內部調動幾個士卒完全沒有問題——從吃皇糧的天子親軍變成普通的小卒,這無疑也是一個嚴重的懲罰了。不過比起砍頭流放來說,仍是好了許多。所以這一批被處理了的人,雖然心裡多少會有點怨氣,但終究是無話可說。
對於另一些犯事不嚴重而且有了悔過表現的千騎,薛紹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讓他們痛哭流涕之後,再給了他們彌補過錯重新做人的機會——把他們交給了狄仁傑,讓狄仁傑帶著他們去直接面對他們曾經犯下的案子,並尋求受害人的原諒。
薛紹對他們說,除非你們欺負過的苦主原諒了你們,並有他們和狄仁傑一同來給你們說情,否則,你們除了要受軍法與律法的制裁,也別想再回千騎!
這樣一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發生了。幾十個犯過事的千騎都帶上了賠罪的物什與錢財並請了狄仁傑引薦,跑去苦苦哀求他們曾經欺負過的百姓們。
雖有作秀之嫌,但長安的百姓們對於此事仍是拍手稱快。至少薛紹說的話兌現了,至少,千騎的人以後肯定是不敢再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