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回報!”
“微臣領命!”薛紹應諾,心中暗暗激動不已!
會議結束離開皇宮的時候,薛紹幾乎是歡呼雀躍。能夠隨軍遠征離開長安這個囚籠,薛紹固然高興。但最高興的還是當屬——裴公復出!
光是想一想,薛紹就已經有些熱血沸騰!
但是回到家裡,薛紹看到雙手扶著腰在那裡散步的太平公主,薛紹的心裡又湧起了一絲不忍。
在她身懷六甲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要離她而去麼?
想了一想,薛紹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她。至少,也先去探望了一下裴公的病情再說。
次日,薛紹只帶了月奴一人?一人隨身,二人輕騎快馬直奔聞喜縣。
上次曾經來過,薛紹吃了一回閉門羹。這一次他汲取了教訓,身上只是穿著很普通的布衣便裝,在縣城裡就把奢貴的汗血寶馬給寄存了,然後和月奴租了一輛驢車搖搖晃晃的往裴行儉所住的山村裡走。
薛紹這樣搞了一個突然襲擊殺到裴行儉老家的山村莊院,莊院果然沒有防備,院門都是開的。薛紹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直接就闖了進去。
裴行儉老家的山村莊院沒什麼僕婢,薛紹剛走進去就笑了,因為他看到了妖兒在帶著裴行儉的兩個孩子在那裡……玩泥巴!
妖兒玩得很起勁,幾乎沒有注意到薛紹與月奴。薛紹對月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叫妖兒,二人躡手躡腳的溜過了前院,像間諜一樣直接摸進了二進院的正堂。
庭院裡雜草叢生比較凌亂,怎麼看這裡也不像是一個三品大員的居所。薛紹與月奴看了一眼正堂,空空如也的沒人。正準備往裡面走,迎面撞見一個婦人。
那婦人見到薛紹和月奴當場睜大了眼睛半晌沒說話,然後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薛、薛……”
“薛紹拜見夫人。”薛紹上前一拱手。這婦人正是裴行儉的妻子,庫狄氏。
“我的天哪!”庫狄氏拍著胸口大喘了一口氣這才回過神來,“薛公子,你怎麼來了?”
薛紹微然一笑,“我來探望一下老師。他老人家,還好麼?”
庫狄氏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還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薛紹的心裡一下就擰了起來。
“反正你都進來了,也容不得老頭子閉門謝客。”庫狄氏笑了一笑,“隨我來吧!”
“多謝夫人!”薛紹給月奴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去陪妖兒。
月奴歡天喜地的去了,薛紹跟著庫狄氏走進了內堂,主人的住所。
隔著裴行儉的臥室還有一段距離,薛紹就聽到房間裡傳出劇烈的咳嗽聲。薛紹頓時想起當初北伐之時,裴行儉就有咳嗽的老毛病。稍一受寒或是熬夜傷了神,他就咳得非常的厲害。
如今看來,他的咳嗽彷彿更厲害了!
“夫人,有客來嗎?”
薛紹和庫狄氏剛剛走到房間門口,裴行儉就在裡屋說道。
“夫君,是薛公子來了。”庫狄氏如實說道。
薛紹就站在門外對裡面抱拳一拜,“學生,拜見老師!”
庫狄氏悄無聲息的退下了,裴行儉在裡屋沉默良久,薛紹也就一直站著沒動。
“出亂子了吧?”裴行儉終於冒出了一句話來。
“是的。”薛紹嘆息了一聲,心想,裴公永遠都是這樣的心如明鏡。
“你就站在窗邊跟老夫說話。”裴行儉一邊咳嗽一邊說道,“老夫這病,怕會傳染。”
“裴公,若要傳染學生早就染上了。”薛紹說道,“還是讓學生進來,看一看你老人家吧?”
“哎……”裴行儉嘆息了一聲又咳嗽了一陣,“那你就進來吧!”
薛紹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房間裡的光線稍有一點暗,裴行儉的床就擺在窗邊比較透風的位置。
薛紹第一眼見到裴行儉時,心都揪了起來。
大唐的軍神已經病入膏肓皮毛骨頭,面無血色死氣沉沉!
薛紹站在門口半晌沒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卻差點湧了出來。
不是因為可憐裴行儉這副樣子,而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來看望裴行儉?
“都說了讓你不要進來看,你偏要。”裴行儉卻是在笑,“後悔了吧?”
薛紹的眼淚很不爭氣的,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他連忙一步邁到了屋外,擦眼睛。
“沒出息啊沒出息,我裴行儉怎麼教出了你這樣的學生?”裴行儉仍是在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