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聞聲趕到,急切的問道:“玉玲!你在幹嘛啊。也不批件衣服,光著腳就出來了。快回屋去!”
我緊抓父親的手,懇切的問道:“黑鷹來了,他為什麼不肯見我,為什麼?為什麼?”
父親狠跺腳怒聲說道:“哪裡有什麼黑鷹白鷹的,我看你是想他想瘋了!他若想見你,自然會來見你。他若想躲著你,你再怎麼找也沒有用。聽話,跟我回去。”
我大聲叫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找到他!他一定就在這附近!我要找到他!”
父親抓緊我的手強行將我拖走,我試圖擺脫他的手,撕扯之間,只覺腹中劇痛,我不得已彎下腰去,倒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從晨曦中醒來,又是一天醉生夢死的生活啊。沒有希望,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我知道你就在窗外徘徊,卻始終不肯出來見我一面。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應我。只有音樂可以傳達我此時極端孤寂的感受。
我談著吉他,週而復始的彈奏那首黑鷹專屬的情歌。往事種種歷歷浮現在眼前,他的微笑,他的俊酷,他的體貼,他的霸道,他的種種。。。
腹部又是一陣疼痛,我輕柔撫摸,感覺舒適了些,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起回廣東這些時日生理上的反常,本以為是連日來的奔波憂慮和水土不服所致,看如今的症狀似乎並不是普通的腸胃不適或者發燒感冒。
莫非是。。。有可能。。。天啊,我該怎麼辦?父親知道麼?他給我請過醫生,看到他們當時的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了。難怪他那麼堅定的說要一個月後舉辦婚禮。只是他寧可偷偷將我嫁給陳子諾也不讓我和黑鷹在一起。可是陳子諾知道麼?他怎麼會接受我?我不喜歡陳子諾可是我也不能欺騙他。黑鷹一定不知道,我要告訴他麼?如果他知道了,他會怎麼做呢?他會不顧一切帶我走麼?還是左右為難呢?我不知他對我的心意。我只想單純的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利用什麼手段勉強他的心意。黑鷹,可不可以出來見我一面,起碼告訴我你的心意好不好?
小音給我送飯,我不理,不吃不喝。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我就應該好好照顧自己,可是黑鷹,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意,它該不該存在完全取決你的心意。我不要做冷清秋!
這些時日黑鷹沒有出現,陳氏兩位公子也沒有出現,偶爾過來探望我的只有父親和小音。而我如同一個沒有任何表情的木偶人,自顧自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面的世界完全的不理不顧。
小音看到我此時的狀態焦急的說道:“老爺,小姐連續幾天茶飯不進,白天丟了魂一樣,晚上坐在窗臺彈吉他唱歌,完全不理人這可如何是好?”
父親冷聲說道:“等結了婚就好了。”
從早到晚自彈自唱,唱到聲嘶力竭,唱到聲音發啞,不肯停歇。彈到十指起泡,破裂,流血,亦不知痛。如同三魂丟了七魄。五感剝奪。
小音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淚眼婆娑,泣聲說道:“小姐,你的手在流血!不要再彈了!不要再彈了!”
於是十指全部裹成了粽子。我半躺在床上,餵我就吃,不喂不吃。不說話,不理人,無喜無悲。
中醫,西醫,子諾,子涵,父親,小音,如同電影畫面一樣在我面前飄來飄去。腹痛發燒但不難受,不知道難受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碗湯藥擺在我的面前,不喝,冷卻,倒掉。
下一碗湯藥擺在我的面前,小音淚眼婆娑的看著我,扭頭,不喝,冷卻,倒掉。
又一碗湯藥擺在我的面前,陳子涵痛惜柔情的看著我,滿眼關切,不看,扭頭,不喝,冷卻,倒掉。
再一碗湯藥擺在我的面前,陳子諾放在床櫃邊,靜靜的看著我,他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淺淺的情緒,是為難還有一絲可憎。他走到窗臺邊,背對著我說:“玉玲,你有決定未來命運的權利。沒人能再逼你。”
陳子諾離開房間,我看向碗中濃濃的湯藥,手指觸碰碗邊,心中猶豫非常,縮回手指,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喝掉,我要一個答案,黑鷹我要等你給我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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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17章、冷血與無情
眾人再次齊齊聚在我的臥房。
父親冷聲說道:“諾兒,務必讓他過來一趟。”
陳子諾有一絲為難的說道:“王世伯,我跟他提過,他不願過來。”
父親嘆聲說道:“那老夫親自去請他!”
三日後的晚上我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