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實權的三品官來的有地位,誰家肯去理會自私自利的南安老太妃呢?
除了想出頭想到發瘋的賈家。
用一個庶女換回曾經的風光,這等好事,賈家不上杆子去搶才怪呢。如今,坐在家裡就能收到好處,賈母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的。
探春就這樣進了南安郡王府。
頂著“待嫁郡主”的身份,探春著實過了一陣好日子。在南安王府的日子,大約是探春一生中最奢華的享受了。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的代替自己的孫女兒,而不是中途反悔跑去皇上面前瞎嚼舌根,南安太妃真是下了血本了。
吃穿度用,無一不是比照宮中貴女的標準。上等的雲錦裁成最新式樣的華服,裹上探春的嬌軀;新鮮打撈起來的金錦鯉做成人間難得的美味,只擺上探春的餐桌;遠渡重洋的使者帶來的華美寶石打磨成精緻的首飾,簪在探春的鬢邊;鑲嵌閃光明珠的車架,載著探春來往於高門大戶的府邸和南安王府之間。
探春榮寵非常,春風得意。這般美好的生活,是她做夢也不敢想象的,眼下卻成了事實。等將來一出嫁,她就是王妃了,這樣的生活,想必會持續一生吧!
才怪!連一個月都沒挺到。賈赦就出面攪和了。
南安太妃為了在眾人面前展示“王府郡主”,便不辭辛苦的天天帶著探春去參加宴會。從官夫人的茶會,到某王妃的壽誕,乃至公主府添丁,郡王家納妾,無所不至。如此頻繁的出入豪門大宅,很容易便和賈赦家的四個女孩兒正面相碰。
南安太妃本以為,賈赦和賈政的關係那麼差,應該不會出面去管探春代嫁的事,因此,在見到迎春、惜春帶領湘雲、黛玉出席承恩公徐大學士的壽筵之時也沒有避開,而是把握一切機會上前攀關係,指望能為自家撈上一二好處。
探春,就這樣在時隔十年之後,第一次見到了她的姐妹們。
皇家教養出來的氣派,無需過多的裝飾和華貴的襯托,迎春惜春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讓人自慚形穢的高雅和尊貴。就連黛玉和湘雲,一個淡然,一個嬌憨,也都有著不輸真正王府郡主的氣質。這是探春,甚至真正的南安郡主都無法比擬的華麗。探春心有不服,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可以超越迎春惜春的機會了,她不甘心就這樣輸掉,一輩子被她們踩在腳下。明明,那個富麗堂皇的親王府,她本也該是有機會進駐的,老太太和父母的愚蠢,不應該影響到她的一生。
迎春根本不認識探春,她雖然知道,她們有一個堂妹,是二叔家的庶女,名叫探春的。可是,探春長什麼樣,多大年紀,什麼性情之類的,她可就完全不知道了。惜春更不關心這些,結果,反倒是湘雲看出問題來了,驚訝的問道:“南安太妃,你身邊的這位姐姐是誰?好像不是鈴星姐姐啊!”
南安太妃含糊的笑笑:“我孫女今兒不舒服,便留她在家裡靜養了。這一位是我兒子從前收的義女,快要出嫁了,我帶她出來走走,見見世面。”
湘雲最是個好奇心大的:“那可就恭喜這位姐姐了!姐姐好,我叫湘雲,是恩賜學士史鼐的女兒,忠勇親王的表侄女兒,皇上仁慈,恩賞了我郡君的封號。現在給大表姐賢淑嘉福大長郡主做伴讀,喏,就是這一位。”說著,挽上迎春的手,又拉了拉惜春的衣袖續道:“這是我的小表妹嘉和長郡主。旁邊那位是林姐姐,戶部左侍郎林大人的女兒,也是王爺嫡嫡親的外甥女兒,她的封號和我一樣,都是郡君。姐姐你是哪家的姑娘,怎麼雲兒以前沒見過你啊?”
迎春輕彈了湘雲的額頭一下,笑著說道:“就你話多,一口氣這麼長,都不帶喘的,可別把人家嚇著了。”
惜春介面笑道:“頂屬雲姐姐最聒噪了。”
黛玉在一旁掩口輕笑:“瞧你,驚著人家了吧!這半天都沒敢說話呢!”
探春看著她們在南安太妃面前肆意歡笑,半點也不拘束,反倒是南安太妃緊張的擦了好幾次冷汗,幾次想找機會接話,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黛玉等人總是在她張口的瞬間打斷她,來來回回好幾次了,南安太妃空喝了一肚子冷風,一個詞也沒蹦出來。
探春有些不舒服,覺得她們這樣,好像是輕視了南安太妃一樣。而南安太妃是她名義上的‘祖母’,她被人小瞧了,自己能有什麼面子?
於是,抽冷子插口道:“我是南安郡王的義女,花枝巷賈府的二姑娘,將要出嫁和親的賈探春。”
迎春掩口驚呼一聲:“什麼?花枝巷賈府?賈探春?你是,是,探春妹妹!”
探春傲然道:“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