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界相對隔絕,思想認識非常單純。而董智是在苦水中泡大的,他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的辛苦走出來的,對社會有一個相對完整的認識。這是導致他們幾乎對所有事情的看法有分歧的根本原因。
另外,她身上自然帶著小姐的柔情,而他則是傳統而又古板的中國鄉村男人。當妻子在他面前撒嬌時,他會不習慣,甚至反感,並能說出“看你那騷樣”的蠢話。當妻子和他外出或散步要和他挽手時,他會一甩手說出“耍什麼流氓”此等令今人不可思議的話。也許是他這種對妻子的傷害使然,也許是別的什麼,使得他和妻子的性生活成為十分痛苦的事。當時只有二十六歲的他,應該說正當年,但妻子想方設法找藉口不願和他*,即使做也由於妻子的*乾澀而造成早洩,陷入了惡性迴圈之中。當這種性壓抑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演變成了夫妻雙方無休止的戰爭,最後走向離婚。
董智想到這裡,長嘆了一聲,又陷入迷惘之中。
現在,董智終於明白:愛情就是披在性快樂身上的一件華麗的外衣。科學一點說,愛情是植根人類本性的、來自於人的腦垂體的一種叫做荷爾蒙的釋放形式。也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最本質的交流的一種宿命。婚姻其實就是情感的一場賭博,各自的籌碼就是押上自己的一顆心和自己一輩子的酸甜苦辣。幸福是什麼?幸福不就是一種感覺嗎?男女之間的幸福則是心理和生理感覺的契合,這兩者感覺的界限總是模糊不清的,離開性快樂去談愛情和畫餅充飢是一回事,有時候可以頂一陣,但絕對不能挺一輩子。真正的愛情應該是互相的激發,互相的調動,互相的認同,互相的享樂。如果沒有和諧美滿的性生活,何談互相認同,又何談互相享樂。問題在於,就每一個個體人而言,他或她只能和一個男人或女人結婚,他或她怎麼能知道他或她的性生活是高質量的呢?因為,沒有比較,何來鑑別?就像一個人只吃過窩窩頭,沒有吃過別的東西,你問他或她窩窩頭怎麼樣,他或她能回答嗎?假如說他或她吃過了饅頭、米飯、餃子什麼的,他或她才會說窩窩頭不如饅頭好吃,或者說窩窩頭比米飯好吃。可話又說回來,這騎馬坐轎,不是各好一套嗎?有的人可能就愛吃麵條,有的人可能就愛吃米飯,吃飯可以自我調節,可這婚姻一旦形成後能調節嗎?就好比愛吃米飯的人偏偏端上來的是麵條,這可怎麼辦呢?也許開始幾頓還能湊乎,頓頓如此,肯定會味同嚼蠟,難以下嚥。這就出現了兩個結果:一個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另一個是愛情需要時時更新。
根據上述結論,為了使愛情不走進墳墓,那就永遠愛著不走向婚姻。但男大又得當婚,女大又得當嫁。衝突,上帝故意將人類造成一個矛盾的兩個方面,讓他(她)們既愛得死去活來,又恨得咬牙切齒。為了時時更新愛情,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不停地換物件,問題是一個人總不能生活在不斷地結婚離婚之中吧。如果陷入了這個怪圈,人們肯定會說你這個人有病,那誰還敢和你愛呀。又且,離一次婚等於死一次,死不了也的剝一層皮。如果只是一方要離,那就更不得了,你就準備當一回唐僧,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得到那一張離婚證。在中國,離婚的成本太大。另一個辦法是內容不換隻換花樣,就像窩窩頭一樣,在高階廚師手裡用窩窩頭的原料能做出各種各樣色香味俱佳的美餐。但和生活中的高階廚師畢竟是少數一樣,生活中會生活的人也是少數。而夫妻生活中又有精神和性兩個方面,這兩個方面都受到個人素質和能力的雙重限制,要達到雙重的佳配,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就是大部分家庭的尷尬之處,最後,所有的家庭都無一例外地變成了維持會,這是婚姻的宿命。
不管是愛情,還是婚姻,本質上是奔著性去的。在順序上是先有性後有愛,因為,性是現實的,愛是虛幻的,但在現實生活中,是先談情後說愛,人們不能先談性,甚至難以啟齒。結果就是用虛幻的愛去套現實的性,這無異於削足適履。愛本來是個不著邊際的概念股,大家一齊炒作,等泡沫破滅後,才發現只有一地雞毛。那怨誰呢,我們每個人都曾是狂熱的炒家。
那麼,要是我董智和林萍結合會怎麼樣呢?他在做著一種假設,結果仍是不得而知。從外表上看,林萍有名牌大學的學歷,年輕,富有朝氣,開朗活潑。內在呢?誰能看得透呢?她的情感外露,頗有心計。每天下班後去幹什麼?董智的第三感覺告訴他,林萍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一般來說,有心計的女人總會讓男人不寒而慄。想到這裡,董智翻了一下身,又長嘆了一口氣。
一陣喇叭聲把董智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計程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