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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興致也好,拍了拍一直老老實實坐在身邊的林亦霖:“你也表演個?”
小林子抿著嘴笑,搖頭。
他倒是因為母親的原因會玩樂器,可是從小就不願意在很多人面前彈奏,誰都拿他沒辦法。
肖言鼓勵道:“去吧,年輕人別老坐著發呆,能表現的時候就去表現表現。”
兩三步外一直站著攝影的陳路聽到,眼睛離開鏡頭,冷哼:“那是神經病。”
可惜別的同學也聽到了,開始集體朝著林亦霖起鬨,大喊:“班長,來一個!班長,來一個!”
林亦霖傻著一副想跑的樣子。
肖言只是逗著玩玩,不想他尷尬,轉頭欺負親表弟:“那要不你去,你唱歌他就不用表演了~”
陳路少爺一百八十個不樂意,又想讓林亦霖當著他們……還是算了。
默不吭聲的把相機塞到旁邊拿著肉串扯淡的杜威懷裡,他伸手指了指顏小柔:“吉他借我。”
在全班的尖叫中,陳路站在篝火旁,調了調絃,連個開場白都沒有,徑直唱起了英文歌。
可惜他真的是天生耀眼,嚴密教養出的優雅男人氣再加上他家女王無償遺傳的暴強壓迫感,在哪都像皇宮中的頂級鑽石,看著傷眼睛,不看再看什麼都會黯淡無光。
故意變換曲速,讓習慣鼓掌合拍子的人也只能瞪眼乾聽。
遙遠而深邃的海浪聲中,他輕歌天籟。
See the stone set in your eyes
See the thorn twist in your side
I wait for you
…… ……
With or without you
With or without you
I can't live
With or without you
With or without you
…… ……
那些微笑欣賞的也許一時間沒有聽懂,但成天英語不離身的林亦霖卻懂了。
他看著陳路修長的手指在被篝火染成金色的琴絃上,如同蝴蝶的舞蹈,忽然有些暈眩。
眼若冰霜,渾身帶刺……
是在說我嗎?
林亦霖嘴角泛起滋味苦澀的冷笑。
你擁有一切,當然不需要為了自我保護而斤斤計較。
但我不是。
“肖老師,我頭有些疼,先回去休息了。”他忽然說道。
肖言看他臉色蒼白,關心道:“怎麼會頭痛?要不要看醫生,還是讓杜威送送你?”
“不用了,睡一覺就好。”林亦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淡笑著從不起眼的角落離開人群。
夜晚海風好像特別大,林亦霖走到酒店門口已經全身發冷。
大堂裡沒什麼人了,值班的姑娘昏昏欲睡。
“你站住!”
身後傳來叫喊。
果然他追了上來。
自動門已經開啟了,林亦霖猶豫了猶豫,還是沒有邁進。
回頭,陳路的褐色短髮有點凌亂,他微微喘著,白皙的臉被夜染上青藍,像是童話裡的妖精,漂亮中帶著點兒未知的危險。
“躲著我好玩嗎?”他走上前來,雙眸像是深海的水。
“我沒躲你。”林亦霖直視後又移開目光。
“看到我你就會主動和別人說話,要麼乾脆跑開,能不參加的活動從來不出現,寧願悶在房間裡看書,說你不是躲我有人信嗎?”
林亦霖被他問得有點洩氣,原來陳路那麼漫不經心都發現了。
“對,我是躲你,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事了,你讓我怎麼生活?”
“怎麼就不能生活了?我讓你覺得特丟人是嗎?”
林亦霖彆扭的側過頭:“你不瞭解,就只會用你的腦筋想事情,他們當然不敢在你面前表現,他們怕你,所有的議論,所有怪異的眼光都讓我來承受,和你在一起本來就壓抑,現在就更累了。”
陳路輕皺眉頭,好半天才慢慢疏解,輕聲問:“為什麼壓抑,我對你不好嗎?我有強迫你怎麼樣了嗎?”
“有,你有。”林亦霖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陳路有點不敢相信的失笑:“我強迫你什麼?”
林亦霖突然間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