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沒這麼簡單…但的確去了不少兇險。唐晨這孩子命裡沒有
姻緣…」
「我不是為了什麼姻緣才這樣做的!」我厲聲。
我兇什麼兇啊?!只是我很討厭別人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扛下來,根本不是這樣
!我不想獨佔唐晨這個人,莫名其妙!
勉強放低了聲音,「他是我朋友。第一個…認真要當我朋友的人。他一定會有姻
緣,真正沒有的是我!我希望他好好的,就這麼簡單!別老往那種奇怪的地方想
行不行?拜託…」
「…妳是個很好的女孩,真的很好。」他肅穆的說,「唐晨跟妳沒姻緣之份,是
他莫大的損失。」
「有朋友的份就好得很了,我不會去奢望那些有的沒有的。」我吸了吸鼻子。
他嘆了一口氣,像是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口。
我才不想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別對荒厄動手動腳就行了。唐晨和荒厄,在我心底
的份量是一樣重的。
我到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
結果沒辦法「當天來回」。
因為雨越下越大,一副強烈颱風的模樣。我實在不想面對母獅小姐的怒氣,但世
伯再三保證(?)不會有事,所以我們留下來過夜了。
我跟唐晨的房間離得滿遠的,他和世伯還在聊天,我就覺得倦得不得了,先去睡
了。
荒厄整天都沒講話,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生病。
等我躺下,她站在床頭,才冒出一句。「怎麼辦?我又想哭,又想吐。」
「那就又哭又吐好了。」我冷冷的回她,背過身去面著牆壁,「別吐在我臉上就
行了。」
「妳這麼一沒心肝,我又沒事了。」荒厄詫異的說。
…保這個白痴妖怪做什麼呢?真的有病的,是我吧?
我一定有被虐狂。真是令人難以啟齒的毛病。
***
第二天,大雨如故。
但真的不能待下去了,荒厄不舒服,其實我也不太舒服。這個屋子每個地方都在
排斥我們這兩個有妖氣的東西。
世伯掐指算了半天,眉頭緊皺。最後廢然長嘆,「我也干涉過甚了。」
他對我笑笑,鬆開眉頭。轉身去尋了一會兒,遞了一把小小的木劍給我。「命呢
,絕對不是寫死的。」
對於不能看穿情緒和心的人,光要聽懂他們的謎語,我就覺得很吃力了。遲疑的
接過木劍,還沒有我的中指長呢。不過靈氣很可愛…還是該說妖氣?
「謝謝。」我謹慎的彎腰。
「我就此放手了,小晨。」他頗有深意的說,「以後你的命運,就看你們的了。
」
他這話怎麼聽就怎麼怪。我還滿腹狐疑的時候,就上了唐晨的車,開進大雨之中
。
然後我體悟到一個道理。
所有的高人,講話都高來高去,但絕對是有意義的。朔如此,世伯也是這樣。但
他們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等我瞭解到這點時,已經有些後悔莫及了。
從那時候起,我對高人都抱著一種奇妙的恐懼。
(高人完)
荒厄之十二 七日雨
我在北部長大。臺北是個溼漉漉的城市,一年四季心情到位,就會聲嘶力竭,轟
隆隆地拼命下雨。
但我自從來南部上大學,幾乎都是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的。偶爾有陰天就算壞天
氣,就算下雨,不過半天,綿延個一日一夜都覺得下太久,除非是梅雨季節。
但現在是暑假,距離農曆七月很近,梅雨季早過去很久了。
但這場雨,從昨天下午下起,到今天早上還是氣勢浩大。也不見有什麼颱風或低
氣壓,一整個極度詭異。
我和唐晨共撐一把傘到車子那兒,十公尺不到的距離,我們倆就半溼了。
狼狽的爬進車裡,從擋風玻璃看出去,只見一片白茫芒,能見度非常低。我開始
懷疑,這樣的天氣真的是適合開車的好時機嗎…?
「到朔那兒不用一個小時,放心吧。」唐晨微笑,發動了車子。
這個時候我們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