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另一隻手則拉起她的頭髮。
單夙楓見狀立刻衝到護士身旁,並奪下她手中的頭髮,陰寒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護上讓他的態度嚇得連話都說不太出來。“我……要……把她的頭髮……剪掉啊!”
替這個女人剪頭髮有什麼不對嗎?這是手術的步驟啊!
單夙楓感覺到範遲荷如黑緞般的頭髮在他掌中彷彿是活的,輕柔的觸感讓他捨不得放手,它似乎是不願被剪短而無聲的哀號著。
“二主!再耽擱下去,她就真的沒救了。”醫生也看清了單夙楓對她的態度特別,但為了跟死神搶時間,他打算將單夙楓請出去。
單夙楓將範遲荷的頭髮梳理整齊後,由口袋中取出一條手帕將頭髮綁好,才拿過護士手中的剪刀剪斷近七十公分的頭髮,將頭髮緊緊的握在掌中。
“救活她。”
單夙楓留下了一句話後,就帶著她的頭髮離開診療室,但捨不得離去的他還是站在窗外看著室內的醫護人員準備動手術,裡頭的護士拉上了窗簾,將他完全的隔絕在外,就算他心急也看不到手術的情形。
手術的過程是一段漫長的等待,單夙楓壓抑著內心的焦急,沉穩的坐在門外的椅子上,數小時過後有人來向他報告訊息。
他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上的頭髮,知道來人一定是向他報告關於黑海原的訊息,他也知道他正利用黑海的人員來救兇手。
但是他向自己發誓,他一定會保住她的性命。
初春的輕風帶著些微涼意,似戲謔似輕撫的撩撥著室內純白的窗簾。
範遲荷緩緩睜開雙眼,全身虛軟無力沒辦法移動,想轉個頭都很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知覺漸漸恢復後,她才發現全身上下插滿管子,喉頭的乾澀讓她想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玻璃杯,勉強拿取的結果,卻聽到玻璃杯由桌上落地時清脆響亮的碎裂聲。
範遲荷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再度閉上眼睛休息,不久聽覺靈敏的她就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並刻意壓低了腳步聲向她走來,之後就站在床邊看著她。
不喜歡讓人注視的範遲荷勉強的睜眼看著他,迷濛的雙眼還認不清來人,就聽見對方興奮的聲音。
“你真的醒了?”戚皖棠興奮的檢查範遲荷的瞳孔和她身上關節的反射情形,在確定一切正常後,他給了她一個陽光般的笑容。
“別急著想說話。”戚皖棠看見地上碎裂的玻璃杯,知道她是口渴了,連忙開啟抽屜拿出新的杯子,自水壺倒了些水進杯子後,用棉花棒沾水潤溼她乾澀的唇瓣,不過沒多久他就將棉花棒收回了。
他看到她眼底的失望,連忙解釋道:“你還不能沾太多水,等到你腸道功能都恢復正常之後才可以。”
“醫生說得還真準,說你三天會醒還真的醒了,這幾天除了護士照顧之外就是我在照顧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戚皖棠似乎在她眼裡看到疑問,不過他一下子就意會到他沒有自我介紹。
“我是戚皖棠,我知道你不認識我,我就是那個開槍打你的那個人的朋友。”他連珠炮般不停的說著,“再觀察個兩、三天,你身上的管子就可以拿掉了,這幾天可能會很難過,不過等到確定你能自己呼吸,我就會幫你把呼吸器拿掉。”
範遲荷被他又快又急的解說弄得有點迷惘,但是她還是以唇形做出“謝謝”,這時她突然發現他說的是一口標準的中文,但這裡是沙烏地阿拉伯啊!
戚皖棠也發覺她的疑惑,又解釋道:“開槍打傷你的人告訴我你會中文。我母親是臺灣人,所以我從小就會說中文。”
範遲荷無力的輕笑,卻扯動了喉頭的管子,讓她不舒服的皺起眉。
戚皖棠體貼的替她將管子調到適當的長度之後,才坐到她身邊。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但是等你復原之後有的是機會可以問,現在先好好休息好嗎?”雖然他的口氣是詢問,卻已經替她調整好被子,等著她再閉上眼睛休息。
範遲荷無奈的給他一個請安心的笑容,隨後就閉上眼睛,雖然她了無倦意,但是身上的管子卻讓她很難過,所以她寧可逼自己再睡一覺,也不想清醒的受這些醫療器材的折磨。
一直存在她心中的疑惑是為什麼要救她?
戚皖棠在見她閉上眼睛後也拉出一旁的躺椅準備休息,神情與方才和範遲荷講話的表情大不相同,那是一種冷漠與無情,彷彿剛才那個稚氣的大男孩從來不存在。
會來照顧她是單夙楓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