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不用再去揭開傷疤。可話到嘴邊,卻被他變得嗜血的眸震攝了住。
對他來說,童年的回憶雖然都是滿目瘡痍,可唯獨那一夜,卻是折磨了他很久的噩夢。
“那天,天氣很冷,她發了高燒,非常虛弱,可還是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站在巷子口……終於,站了兩個小時,等來了一個客人。”
他的眼神,漸漸蒙上一層殘忍的戾色,握著方向盤的手,緊到指節泛白。
“每次,她只要帶男人回我們的出租屋,都會讓我到外面玩。可那一天,卻真的很冷,我凍得全身發抖,悄悄回到了家。我看到……”
夏藍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大眼睛凝視住他。
他咬著牙,聲音低沉,“我看到那個男人拿著皮帶,狠狠的抽打她,不論她怎樣求饒,他都不肯停。最後,她躺在那,奄奄一息……透過門縫,她看到了我。臉上是渴望解脫的神情,那絕望的眼神,直到現在,我都沒辦法忘記……我輕輕走進去,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夏藍的心跳倏地漏掉一拍,呼吸也變得急促。她無法想像,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是怎樣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被迫接受醜陋又殘酷的現實。
費司爵,他就是這樣過過來的嗎?
“那個男人倒在了我腳下,我只是冷冷的看著,看著他的血一點點流出來。可她,也沒能熬過那個晚上。那一夜,我獨自在屋裡,面對著兩具屍體。”
心頭莫名的緊縮,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跑車不疾不徐的開著,吸了口煙,腦海已經被那晚的血染成了一片紅色。
“天亮的時候,我躲了起來。看著警察把她的屍體抬走,我竟然沒流一滴淚,甚至,有種解脫。終於,她不用再為了我,被人罵作‘婊子’了。”
嘴角自嘲的掀起,那抹笑看在夏藍的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辛酸和苦澀。
“接下來的日子,我四處流浪。餓了就翻垃圾堆,困了就睡水泥管,而費家就在這時候開始四處找我。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