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這樣太沒原則,而且太麻煩。媽媽很輕易就認同他的觀點。那麼,就分手吧。
很輕易就提出了那樣的要求。
分手?他痛苦而不敢相信。你怎麼可以?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你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她笑。真心,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說好只是遊戲,而我對現在的遊戲厭倦。
她離開得很瀟灑,而她的離開,一向都是很瀟灑的。
不久傳來她結婚的訊息,物件竟然是那個沒品的美國大叔。
他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看到那個大叔打她,而她從不還手。
最嚴重的一次,她被關在地下室,不給吃喝。他去找她,被暴打一頓一起丟進去。黑暗中他摸索她的存在,想確定她是否受傷。卻被她任性推開,命令他退至她三尺遠,不準這樣,不準那樣,什麼都不準。他陪她在冰冷的地下室坐了兩天兩夜。然後林鈴叫來了警察,她得救,他卻因為先前的暴打,沒有及時治療傷口,失血過多差點死掉。
傷好後她也順利辦了離婚,他向她求婚。
愛情於我不存在。這是她的回答。
她告訴他之前那麼快就甩開他的原因。愛情是遊戲,付出真心的人會受傷。這只是遊戲,而你犯規。
她其實是不愛他,而又太害怕他受傷。
他微笑。
之後依然對她很好,照顧她,看著她到處交男朋友,玩樂,放縱,一任性就跑到他這裡搗亂髮脾氣。
偶爾他們也交往,玩愛情遊戲。愛情只是遊戲,不談真心。
分分合合。
她的生活是惡性迴圈的糟糕,唯一的幸運是有他存在。
她與她第不知道多少任丈夫的結婚典禮上。他被那個沒品的美國大叔派人襲擊。
當她趕到。只看到他最後的微笑。
My lover。
It is so billowy for my love。
To you。
(我對你的愛情,如此洶湧。)
It is asphyxial。
To say I love you。
(想要表達我對你的愛,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與她的結婚,其實只是一道法律程式。因為他已經死去。
林玲冷淡地問我:“你是否覺得我爸爸太可憐,而你媽媽太殘忍?”
答案太艱難,我只能說,“對不起。”
林玲奇怪看著我:“對不起?為什麼你要說對不起。”
我對她感到抱歉。“我媽媽太任性,傷害了你爸爸,對不起。”
林鈴不認同。“誰比誰清醒,誰比誰殘忍。蘇沉音,你這樣殘忍的人,為什麼也要說對不起?只是自私罷了,只是不願意自己受傷害罷了,而旁人為了自己所受的傷,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林鈴一笑。誰是傷害者,誰是受害者,我想你永遠也不會懂。你只懂得保護自己,只懂得說對不起,你的確愛著別人,但最愛的人永遠是你自己。”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林玲說的話,和傅臣對我說的,幾乎是一樣。
我愛的人只是我自己……我真的懂得愛情嗎?
燈光與掌聲在此刻亮了起來,馬上就要開始正式的訂婚儀式,場面盛大。每個人都在呼喚等待著主角的出現。
林玲看了臺上一眼,冷冷道:“你的愛情太膚淺,根本配不上蘇翎。希望這次你能收到教訓,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說完,轉身面對眾人時,她已經是乖巧甜美的微笑,在眾人的掌聲與期待中,翩翩登上燈光的中心。
訂婚儀式正式開始。
我私心質疑這樣的決定,實在不明白為何富家子弟一定要先訂婚再結婚。結婚尚無保障,何況區區訂婚。蘇翎訂婚不是一次兩次,最終均未果。我並不看好蘇翎與林鈴的未來。
上次訂婚宴出現的賓客,此次重複露臉。蘇翎不如以往合作,冰冷著臉站在角落裡喝酒。爸爸帶著林鈴招呼客人。找了很久,沒有看見媽媽。
無聊至極,踱步到陽臺吹風。但是我錯了,我萬萬不該在辦宴會的時候出現在陽臺。目標實在太明顯。傅臣不費力氣就找到我,我根本想不到他會出現在蘇翎的訂婚宴上。
“小音。”他輕柔叫我的時候,我差點衝動拉過窗簾掩藏自己躲起來。好在及時鎮定,沒有做出可笑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