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石神出去,他臉上那精悍的神情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懊惱落寞。
她真的來了,在發生了那件事以後,他以為她會逃開,不願面對他。但不知是敬業還是倔強,她準時地抵達會場。
一席LV新裝的她耀眼奪目,一進場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她臉上有禮貌又疏離的微笑,一如往常。
他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同,但他知道……她已經失去了珍惜二十七年的東西。
當他用一種歉疚的、憐惜的眼神看著她時,她漠然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們靠得很近,但他卻感覺到自他們相遇以來不曾有過的遙遠。
在一連串必須的應酬及配合拍照後,持羅不見了。
“天宮小姐離開了嗎?”他詢問入口處的工作人員。
看見高高在上的總裁先生,那剛出社會的大女孩一臉驚羞地回答:“不,沒……沒有……”
“她沒離開?”
“天宮小姐那麼顯眼,她要是走出去,我……我應該會看見。”
“噢,”他沉吟了一下,“那沒事了。”轉身,他又走回派對裡。
她沒離開,也就是說她還在,那麼她……
突然,他想起了那個“老地方”——陽臺。
來到走道盡頭的陽臺上,他一眼就看見站在暗處,斜倚著牆的她。
她神情落寞地望著遠處,腳下……沒有穿鞋。
聽見腳步聲,她似乎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見他,她的神情變得冷肅。
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急著想穿鞋離開——
“天宮……”他趨前,阻止了她,“我有話跟你說。”
她睇著他,“公事?”
“私事。”
“我們之間沒有私事。”
“我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他誠心地說。
提起那天的事,她內心深處翻攪著一種很奇怪的情緒。
她氣他,但嚴格來說,她並不恨他。避著他、躲著他,假裝沒事、假裝鎮定,那都是因為她覺得……羞。
是的,她覺得好羞人。一見到他,她就想起他的一切,以及那晚的一切。
雖然那天他被她激得非常生氣,但他對待她的方式並不粗暴。
他並沒有把她當成洩慾工具,而是以一種像是對待情人般的方式佔有她。
她以為自己會因為失去第一次而恨透了他,但事實上,她沒有。
這幾天,她不斷地想起他的手臂、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他的溫度,還有從他臉上、身上落下的汗珠……
一想起來,她的心總是重重的一悸。
為了不讓他發現她的心事,她皺皺眉,故作無事狀,“那是你應得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還是……”
“有什麼分別?”她打斷了他,“知道我是第一次,你會放我一馬嗎?況且,這本來就是我們合約的一部分,不管我是不是第一次,陪你上床是我應做的事。”
他知道她是故意說得如此蠻不在乎,他知道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一個到了二十七歲還是處女的女人,不會那麼輕鬆地看待自己的第一次,尤其是在那麼不愉快的情況下發生的。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他不解地望著她,“為什麼要用身體跟我換合約?”
“因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你忘記了?”她故意以貶低自己的方式來挖苦他。
他濃眉一虯,懊惱卻又無可奈何,“你有權利生氣、憤怒。”
她撇唇一笑,“不,我沒生氣,也沒憤怒。”
她極力壓抑隱藏著自己的真正感情,就怕被他發現。
“天宮……”
“你認為我該怎樣?”她挑挑眉,淡淡地問:“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我只是想……”
“你有罪惡感?”她唇角一勾,“不必了。”說罷,她旋身便要離開。
“天宮,”他拉住了她,一嘆,“我能做什麼?”
她凝視著他,然後哼地一聲輕笑。
“如果你想安慰我,那就免了,因為即使我需要安慰,那個人也不是你。”她隨口說說,掙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開。
安慰她的人是誰?那個不定時,甚至隨時去拜訪她的男人嗎?
突然,他強烈的嫉妒起那個不曾擁有她,卻能安慰她的男人——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