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為什麼?就算是超速也是開開罰單就好,犯不著還得上警局一趟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
勉強下了床,她的動作引得一旁的護士連連驚呼。
“唐小姐,你要上哪……喂,醫生還沒說你可以出院呀……”
“對不起,是我的錯,但我的女朋友被車撞了,我實在是沒辦法才會搶這位先生的車子。”
警局裡,範丹提已把整件事反覆說了幾遍,也跟那位法拉利的車主道過歉談好民事賠償的條件了,他再一次跟負責偵辦的警察致歉,對自己造成社會秩序的“動盪不安”感到很抱歉。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搖搖頭,大表不可思議,“聽說你還是為人師表的教育家,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範丹提聞言臉一紅,“我知道我是做錯事,雖然我是情有所由。警察先生,我可以辦交保嗎?我急著想回去看我女朋友,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全身痛不痛……”
警察調侃他道:“看來我們是抓了一個情聖回來呢!”
另一個警察插話,“可是強盜是公訴罪,能不能保釋得看檢察官啦!”
“那怎麼辦?”範丹提急了,他在意的不是自身的名譽是否毀損,也非人身自由受到威脅,而是不能親自去探望心上人的安危,他十分擔心唐冰喻的狀況會不如醫生所宣稱的樂觀,又惡化下去。
“能怎麼辦,趕快打電話叫你的律師來呀!”
“我的律師……”他想起學校聘請的律師,在處理完性侵案的後續事宜後,好像也休假去了。
“他的律師就是我!”
忽地,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範丹提又驚又喜的轉頭過去,“喻!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嗎?免得有人被抓進牢裡蹲都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衝過去一把抱住她,卻又怕弄痛她的放輕力道,像呵護珍寶似的避開她的傷口。“你沒事了嗎?為什麼不待在醫院呢?你的頭有沒有事?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盪……”
“停!”唐冰喻舉起手製止他喋喋不休的關懷之語,“你好囉唆,害我頭都痛起來了。”
“啊,那我們現在去醫院……”
話再次被打斷。“先處理好你的事再說。”
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她笑睨著十分羞慚坐在一旁的範丹提。“看來人真的不能做壞事,一步錯,步步錯。”
他半委屈半撒嬌的說:“還不是近墨者黑。”意思是都是她這匹黑羊帶壞的。
瞧著唐冰喻處理事情來條理分明的樣子,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思緒這才有空去思考一些更重要的事,比如——
肇事者是誰。
“咳咳,各位,在移送地檢署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我要——”
報案。
“是你?!”
處理完範丹提的交保事宜夜都深了,在唐冰喻堅持下她不回醫院,只想趕快貼上床休息,哪知一進家門就有個多年不見的不速之客等著她,帶著人來的沈仲達尷尬的笑了幾聲連忙躲到樓中樓去,和唐家侄兒們探頭探腦的一起看戲。
十九歲的唐冰喻將眼淚往肚裡藏,她沒有哭的權利,在豺狼環伺的環境中,懦弱的淚會引來更多兇殘的野獸,她必須比以往更堅強,以冷酷的姿態傲立狼群,殘殺它們,即使因此留下冷血的惡名。
二十七歲的她已不知淚水為何,她太強悍了,生活的歷練琢磨她鑽石一般的光彩,她以野草似的頑強生命力對抗命運。
但是當她見到那個與過去有所牽連的人,修補過的心再度龜裂,她從沒想過深埋地底的陰影會再一次找上她,想逃的念頭油然而起。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而那雙發紅的眼中含著濃濃的恨意和欲置之死地的怨懟,死靈的網編織成的天幕由空中罩下,冰冷得讓人無從逃脫。
“驚訝嗎?或許……這就叫做冤家路窄吧。”世界真是小呀!繞來繞去還能兜在一塊。
千鳥雅子嫉妒不已的看著緊緊相偎的兩人。
“你居然還有臉活著,像你這樣的女人早該被夜叉撕成碎片,浸泡在地獄的熔漿之中。”遭受烈火焚身,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喔!那還真是抱歉了,老天特別偏寵我,這些年我吃好睡好,還有份收入頗豐的職業,過著如魚得水的快活日子。”像要氣死人似,唐冰喻又故作惋惜的說了一句,“連男人運也好得叫人嫉妒。”
集眾多好運於一身的天之驕女,要風得風,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