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
最終確定,他並未主動涉案,依法不予追究。
但他身上還是有案子的,即主動攻擊鄭克橋的那一拳,考慮此案影響惡劣,但並未造成嚴重後果,警方依法對他處以四個月零一天的刑事拘留,撤銷起訴!
很銘心啊了,從檔案上看,這對他是極度有利的。
如果一切都是正常程式的話,那麼今天,便正是自己釋放的日期。
毫無疑問,這是應該興奮的事。
但木杉卻彷彿是看著別人的故事一般,絲毫動容都沒有。
當看完,他將檔案放在書桌上,再次沉默下來。
“看清楚了吧,案子已經調查清楚了,如果你沒什麼意見的話,現在可以簽字,我們會安排車送你離開。”有人再次說道,鋼筆也又一次遞到他面前。
“不用麻煩了,我不籤,我也不走!”木杉的聲音還是那麼單薄,他已被關在這裡,哪裡還能有外面的鏗鏘有力。
他唯一還有的便是還能說出自己的意見,當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見有沒有用。
但即便被強制,他也絕對不會配合,會用盡他全身力氣,去做可能沒有絲毫用處的反抗。
磨磨蹭蹭間,時間過去了好久。
無論是苦勸還是講道理,抑或是威嚴還是誠懇,都無法打動木杉那顆早已受驚的心。
簽字就能回家?
木杉嘴角一抹諷刺的笑,他多麼希望真的是這樣,但他所經的那一切難道都是虛幻的嗎?
這一紙檔案,何來力度。
多次審問中,多少次各種問話手段,他早已明白一點,能不說就不說,能不做就不做。
“木杉,今天已到了你拘留期限,簽完字你就可以走了,否則你抗拒執法,這份檔案將會被收回,重新追究責任!”終於還是耐心磨盡。
要明白,日期已經定下,那麼木杉就必須在今天送出去,否則也是涉法,多關一天都是要負責任的。
木杉充耳不聞,他偏頭看著視窗的陽光,靜默無聲。
靜待他們任何動作。
可是,哪還有人敢對他有什麼動作?
他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可警員卻是知道的,沒有人再會對他使用強制措施。
若過激之下,再出什麼事……
“如果你對調查過程中有什麼不滿,可以向我們提出申訴……”警員臉上不好看。
“不必再說,除非讓我見到雲先生,否則我不會走!”木杉開口,聲音沉寂。
他態度實在太過堅定。
不滿?
他有半點滿意嗎?
如待宰的羔羊,連釋放檔案他都不敢籤,何談什麼申訴?
不過從他的話裡可以聽出來,直到如今,他心裡依舊還是有著期望的,他唯一的期望仍然在雲易身上,即便他因為雲易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卻依然信任雲易,這很不簡單。
“你可以走了!”然而,就在這僵持中,卻是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了局面。
警員微微一頓看向門口。
而一直始終保持平靜的木杉,在聽到這句話後,也是陡然抬起頭來,愕然的看向門口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衣人。
他眼中終於出現了波動,有激動,興奮,還有不可置信:“你……我真的可以走了?”
他想問太多東西。
但最後卻只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黑衣人站在了門口,臉色依然是一直以來的不苟言笑,並沒有多做解釋,那雙讓人一看便知其中堅定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木杉,輕輕點頭:“此案已水落石出,簽完字,我送你出門!”
他的話語簡單,說完,便讓開門口。
木杉終於忍不住站起了身,他身軀開始有了顫抖,望著黑衣人嘴唇張合不定。
天知道他受傷到底有多深,直到如今面對釋放檔案,他都不敢相信。
他孤獨的在這兒,根本沒有可信之人。
而或許老天開眼,有一個能讓他在心底有著些許信任的人在。
只是激動過後,他卻還是拿不定主意。
他低下頭望著檔案,以及警員送過來的鋼筆,好一會,才又抬起頭來望向門口,有一句話他已經埋藏心底許久,此刻急需得到保證:“你是一直在保護我?”
這話他很久就想問了,但一直以來都無機會。
實際上,今天也依然不是時候,警員還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