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年剛進大學時對愛情的那股嚮往勁兒,彷彿愛情隨處可拾,彷彿正盛裝打扮衝我們招手拋媚眼,搔首弄姿。等在大學裡混了半年才知道,愛情是隨處可拾,圖書館籃球場食堂都可以成為愛情發源地。可正因如此,才顯賤價。漸漸對本校對男生更是不屑於憧憬。
關於男生,我們寢室的人討論了小半個學期,開始達成高度共識,本班男生水準基本與本校男生水準持平。部分與整體達到高度的和諧一致。
面試後的第二天我接到一個電話。
“我是昨天坐在你對面穿紅毛衣的女生呀!”我一愣,沒反應過來。
“就是面試你時最故意刁難你的那個考官!我叫周與!”我一聽這話,驚喜交加咳!
“你的表現非常好,恭喜你被我們錄取了!”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
“你寫篇稿子給我看看,看你大約什麼時候能夠上路。明天到宣傳部辦公室來找我。”
她說了這四句話,我說了句謝謝。
掛了電話,喜行於表,滿腔豪情溢滿心中。忍不住告訴她們,我被錄取了!大一那會兒還挺單純,不曉得察言觀色。換了現在,肯定只會自己一個人偷著樂。
果然,她們五個人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驚喜,像是很不屑的樣子。只有鄭瞬言和章含煙說了句,恭喜你啊。自己的快樂對於別人來說往往不是什麼快樂。
我沉浸於自己的喜悅中,幻想著過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成為這個校園的風雲人物。
想想當年,真傻,把大學裡一切新鮮的東西都看得太神聖。比如社團,比如愛情,比如學習,比如美好的大學生活。一步一步深入以後才知道,一切不過如此。大學生活是披著最鮮嫩的外殼而果肉很多地方都爛掉了的果實,在剝殼以後才知道,要靠自己努力,才能夠吃到有營養的那塊果肉。儘管看上去很美麗誘人。
11。陷入陷井
第二次見到周與,我注意觀察了一下。這個女生其貌不揚,五短身材,一雙細眯眼,面板很粗糙,跟美女二字不沾親不帶故。那時候想到是她看中了我把我招進宣傳部,還對她感恩戴德了一番。後來發現,的確,這裡不是用人唯親,當初招我進來,不過是看我是個“賢”才,(先不要臉一回,更不要臉的事情在後面)。很快周與把我納入自己的棋下。我們是做廣播新聞的,說到底就是為學校歌功頌德。我想她一定覺得自己的眼光比伯樂好。因為我只看了看她以前編寫的廣播稿,一出手就中標。我記得很清楚,第一次開例會時,我們新聞中心的部長就表揚說,易粉寒寫的那篇稿子一點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大一剛進來,從來沒有寫過這種文學性的記實新聞的小姑娘寫的。我頓時豪情萬丈啊,馬上在心中構想藍圖,要寫好多好多的稿件,要成為好有名好有名的新聞人。
到第三個星期我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周與什麼事情都不幹了,一切稿子都要我寫,署名記分的時候都是她的名字。鬱悶,想新人嘛,算了。好歹人家周與也是編輯部主任。附帶說明下,她是編輯部主任,但是本職工作是和我編同一個欄目的稿件。
不多日,武漢地區有個高校廣播節目大賽,是與湖北電臺聯辦的。應該有武漢高校的網友有印象。新聞中心把這項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交給了我們組。那時,已經是我獨擋一面做那個欄目了,周與不聞不問只掛個名。我花了兩個晚上從選材到編寫到錄製到剪輯,終於將拙作呈上。功夫不負有心人啊,我挺信奉這話的。一出手又中標,惟一一個一等獎。但是在漢口JJ演舞臺舉行頒獎典禮時,宣告所有的獎項都是周與的!周與寫的,周與編的,周與做的!周與錄的!我出離憤怒了!無恥啊無恥!
那天我還特意穿得非常漂亮,我坐在臺下眼睜睜的看著周與歡歡喜喜地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上臺,燈光打在她扭曲的臉上,她的笑容異常猙獰。我在臺下有活生生被強姦的感覺。渾身燥熱,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了。
我馬上問同來的新聞中心的主任,說這是周與的作品,是吧?我還是注意問話的方式的。那男人滿臉春風的說,是啊,她交上來時署的都是她的名。這女生真的不錯啊,年年參加這個比賽都可以得獎!
我們學校所有的人都在臺下拼命鼓掌。整個世界一片喧鬧。我默默的看著她。無語凝咽。
我沒有去問過周與一個字。我是沉默的女生。
我忽然覺得這種競爭毫無意義。彼此都像井底之蛙,就算爭得魚死網破,一方把另一方置於死地那意義又何在?意義僅僅在於,輸者逃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