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點了點頭,腳下生風似的往村口走去。
村口的大橡樹孤零零的。這會兒也沒有人聚在下邊兒賭錢作耍子。顯得這地方有些荒涼。
李欣環抱了雙臂,盯著村口黃土飛揚的大道,忽然有些埋怨自己:今早怎麼不和關文一起去?
若是一起去了,好歹能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也不用那麼著急地等著……
馮德發看看李欣,又看看村口,背抵在大橡樹那兒微微低著頭。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要是沒有男人陪著關大嫂,萬一讓她遇到登徒子可怎麼辦?
馮德發也有些著急起來——關大哥這是去哪兒了?關大嫂從前也沒像這樣。著急地到村口這地方來等。
正思索間,卻陡然聽關大嫂喊道:“阿文!”
馮德發連忙朝村口望去。
嗒嗒的馬蹄聲漸行漸近,聲音也越發空蕩迴響著。隨著李欣這一聲呼喊過後,響起的是關文略有些無力的聲音:“我在。”
李欣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前去,關文從馬上摔了下來。
“阿文!”
李欣頓時朝他撲了過去,馮德發趕緊拉住馬兒的韁繩。
關文是騎著一匹馬回來的,這個場景讓馮德發著實有些震驚。
“我騎馬技術不大好……”關文苦笑了一聲:“啊……欣兒你慢些,我腿……好像有點兒折了。”
“你……”
李欣忙小心翼翼地摟住他的胸背扶著他站了起來,關文一隻腳翹著,喘勻了氣,這才對李欣笑道:“到村口來接我?”
李欣應付地“嗯”了一聲,仔細地。甚至有些不敢碰觸地輕拍了拍關文的翹著的那隻腿,把上面的灰給拍掉了。
“關大哥,沒事兒吧?”
馮德發拉住了馬兒的韁繩,轉頭去問關文。關文這才注意到馮德發竟然也在,愣了下才道:“馮兄弟也在啊……那就麻煩你扶著我上馬。牽著馬回去吧。”
“這馬……”馮德發摸了摸馬的鬃毛:“我還沒見過這麼高的馬……”
關文恍惚地笑了下。示意馮德發把他架到了馬背上。
李欣站在馬的一邊憂慮地看著他:“沒事兒吧?”
“沒事兒。”
馮德發牽馬,李欣便跟在馬的身邊走。不時地側頭去看關文。
關文則像是睡著了——確切地說是在閉目養神,好像很累的樣子。即使馬兒勻速地慢慢地前進著,他仍舊是呼吸很重好像跑了很長的路一樣。
到了坡口,馮德發直接拽著馬上了坡。
關武驚呼一聲,上前幫著馮德發把關文給扶了下來,架著他坐到了堂屋裡去。
揚兒和小康圍著這個驟然出現的龐然大物繞了一圈,又紛紛跑到了堂屋,被杏兒和李欣呵斥著去睡覺。
韋大娘已經去睡了,老關頭也睡了,阿妹帶著揚兒和小康去洗漱睡覺,堂屋裡只剩下關文和關武兩對夫妻。
“怎麼回事?”關武有些驚愕地問:“大哥你去鎮上買馬去了?”
杏兒頓時瞪了關武一眼,沒好氣地道:“大哥是去衙門去了!”
“哦對對,我知道這個事兒……”關武搔了搔頭:“可是……怎麼弄回來一匹馬?”
關文長吐了口氣:“別人送的。”
“誰送的?”
關文舔了舔唇,李欣忙遞上水到他嘴邊,關文接過一飲而盡,喟然長嘆一聲說道:“一言難盡。”
李欣坐了下來,視線移到關文腿上:“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關文伸手拍了拍那條好腿,道:“路上摔了一跤。”
“阿文……”李欣皺眉望著他:“這樣的說辭,我怎麼會信?”
杏兒瞧瞧關文,又瞧瞧李欣,拉了拉關武說:“我困了,我們回去休息。”
說著不由分說地拽著關武出了堂屋,關武疑惑的“還沒問個清楚幹啥就走了”的話飄散在了空氣中。
他們兩個相互對視著,李欣迫使著關文不能躲開她的目光。
良久,關文才長嘆了一聲。撐著凳子站起來道:“欣兒,我們回房說。”
屋裡亮起了罩燈,關文盯著燭火微微搖曳的光平淡地說道:“我今日才發現,有的時候。不是我們想過安寧的日子。就一定能過安寧的日子的。”
李欣移開罩子撥了撥燈芯,聞言手上動作一頓,放好罩子回望關文:“縣太爺對你做了什麼?”
關文輕諷一笑,微微搖頭說:“不過是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