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走去,出了大門還有一個五六米的衚衕,她們就打算在這堆雪人。張元芹把雪都往大門口的方向掃,明明早就迫不及待的用手將雪堆成了一個小球,又將小球在雪地上滾來滾去,小球在慢慢變大,很快就有皮球那樣大了。她叫嚷著要讓這個球當雪人的腦袋,然後跑到屋裡去拿紐扣。張元芹估計兒子也快回家了,就往衚衕口走去,一邊掃雪一邊張望。很快就看到那個小少年揹著書包,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著厚厚的積雪,小臉凍得通紅,看到張元芹,裂開嘴笑了“媽,你在幹嘛?”
張元芹趕緊握住他修長的手,一邊用力的磨搓一邊問“冷不冷,兒子?”“冷甚麼呀,這雪要是再下大點才好呢,我就可以不用上學去了。”“你這孩子,老拿學習不當回事。走,咱們去堆個雪人好不?”張元芹拉著他往大門走,他一把甩開她,“我才不堆雪人呢,那是女孩乾的事。我把書包放下就去找小二玩。”小二是他同學,住的就隔兩條街,倆孩子經常在一起玩。明明拿著紐扣跑出來,看到哥哥,就炫耀的對哥哥說“哥,你看,我的雪人眼睛。”繼通抬著腦袋,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就跑進了屋。張元芹和明明剛把雪人身子堆起來,腦袋還沒放上去,繼通走過來,一腳就給踩下去了半邊身子,然後嘿嘿笑著一溜煙的跑遠了。明明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張元芹強忍著笑意,趕緊又做了一個雪人身子,她才破涕為笑,嘴裡還嘟囔著“哥哥真討厭,我以後再也不跟他玩了”張元芹看著這一幕,心裡卻是那摩的溫柔疼痛。
各家各戶都在門前掃雪,孩子們也都陸續回來了。後院的圓圓跟明明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到天快黑的時候,兩家門前各堆起了一個雪人,憨態可掬。張元芹將院子裡的雪清掃乾淨,還出了一身的薄汗,呼吸著凜冽的寒氣,身心通泰。她突然想到,要抽個時間去體檢一下,她可不想把身體早早的透支掉,自己還要結結實實的捍衛家庭,輸掉了健康一切都沒有意義。
家家戶戶都儲存著大白菜,張元芹看了看廚房,還有一些土豆和洋蔥。窗外有凍肉,拿進來化開。家裡的小鍋爐在當時很好,現在張元芹看來是那麼的簡陋。家裡冬天儲存的煤都在大門外面的煤池裡,還有再看看夠不夠用。當張元芹把一大鍋白菜粉條燉豬肉端上桌的時候,孩子們都歡呼著進屋裡坐下了,老潘也騎著大二八腳踏車推開了大門。
潘長興比張元芹小兩歲,今年剛剛34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特殊時期時受到父親的影響,沒有分到好工作,不過靠自學,也掌握了廠裡先進的技術,為人踏實肯幹,艱苦樸素,經過十來年的歷練總算是當上了技術廠長。他父親平反後在職業技術學院當校長,父子之間並不親近。因為在他十來歲時,父母就離婚了,母親自己含辛茹苦帶大他們兄妹三人。在感情上,他更愛母親,但是,在禮節上他對父親也從沒有過疏忽。兩個妹妹,大的潘長英結婚後有了一個兒子,比明明大一歲,老公是部隊後勤的。小妹妹潘長燕也找了部隊的戰士,生了一個女兒,比明明小四歲,還在上幼兒園。潘家的人都長的丹鳳眼,面板白皙,手指修長。張元芹和老潘是經人介紹認識的,第一次約會在競秀公園的大門口,在那棵玉蘭樹下,他對她說“你比我大兩歲也不要緊,我們先去看看那邊還能划船不。。。。。。”眼神清澈,神情坦蕩,厚厚的嘴唇顯得踏實可靠,張元芹的心開始怦怦亂跳。
再次看到他將腳踏車放到屋簷下,緩緩的向自己走來,張元芹的心是平靜的,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親人。同時,他也是在偽善的面具下隱瞞了自己十幾年婚外情,讓自己守了十幾年的活寡的卑鄙小人。張元芹的心在問,這時的他,是自己的丈夫嗎?還是已經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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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體檢
潘長興推著腳踏車走進院子裡,還沒進屋就聞到了燉菜的香氣,心裡不免腹誹道“張元芹今天這是咋了,不同尋常啊,平時自己回到家一般都是冰鍋冷灶的,想吃點東西啥都沒有,等到餓得不行了她才回來,不是買了點熟食就是熬一鍋菜粥,簡直是糊弄假洋鬼子。今天不芹做飯了還是很早就回家了,這女人真是沒準,想起一出是一出。”張元琴並不知道老潘心中的想法,迎上去接了他手中的手套:“冷不冷?趕緊進屋暖和暖和。”老潘答應一聲,撩開棉布簾,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兩個孩子正坐在飯桌前等他,不知怎麼竟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好久不見了。明明和繼通叫喊著“爸爸”,老潘進屋脫掉棉大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