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為了我的事專門跑一趟。”
“張姐,你不用客氣,這件事情市委上下都很重視,你這是為政府分憂,是我應該謝謝你。”
客氣了一番,老爺子囑咐她:“想好了就出手,不用優柔寡斷,乾爸這裡還有點錢,你不用擔心。”
一番話說的張元芹差點掉淚,老爺子是真心疼自己啊。
旁邊黃秘書也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看來自己對她的瞭解還是不夠深啊!
“我知道了。你快進屋吧,乾爸!”
小黃開車駛向了清苑縣城。清苑是個大縣,位於保定以南,離保定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國道修得很平整,兩邊的白楊樹刷刷的向後退去。大片大片的麥田覆蓋著一層積雪,顯得很空曠。
汽車駛進了縣城,因為剛過了十五,街上還殘留著節日的氣氛。大紅的燈籠,滿地的鞭炮屑。商鋪陸陸續續的開了門,街上的人還帶著喜悅的氣氛。
拐了彎,進到一片廠區。汽車停在了一個墨綠色的大門前,門上寫著幾個大字:順發製衣廠。黃秘書摁了摁喇叭,一個看門的老頭探出腦袋看了看,也沒問,直接就放了進來。
兩人下了車,看門的老頭才走過來,睜著渾濁的眼睛問到:“有事啊?領導都不在,就我一人在呢!”
黃秘書詫異地說:“怎麼回事啊?不都給你們廠長打好電話了嗎!我是市委市政府的人,你快給你們廠長打電話,叫他趕緊過來!”
老頭一聽政府得人,一下就慌了神,趕緊跑進屋去打電話。他的電話還沒打通,一個五十多歲的胖老頭哼著小曲騎著腳踏車晃晃悠悠的進來了。
看見小黃,他愣了下,趕緊下了車,老遠就伸出手:“黃秘書,你來得真早啊,我以為我是第一個呢!對不起啊,對不起。老王,老王,這麼冷的天你讓人家在外邊凍著,凍壞了你負責啊?”
看門的老王一臉笑:“對不起,於廠長,咱這哪有暖和的地啊?我就是想讓不也沒地讓嗎!”
這位於廠長瞪了他一眼,趕緊對小黃說:“黃秘書,我們這就是這麼艱苦,你就將就下吧!你說的那位要看廠子的就是這位嗎?
他指了指張元芹。黃秘書咳嗽一聲:“於廠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女士,市裡讓我給你倆牽線搭橋,你給介紹下情況吧。”
“咱們邊走邊說吧!”於廠長伸出胖胖的手,往前伸了下,自己掏出一串鑰匙,走到前邊,開啟一扇門說:“咱們這廠子不大,一個車間,兩間辦公室,還有兩間庫房。這是辦公室。”
屋裡只有兩張辦公桌,一部電話,還有一個鐵皮櫃子,一張沙發。
於廠長繼續往前走:“我們製衣廠紅火了好幾年,這縣裡的廠礦單位都知道,我們做的工作服,質量好,耐磨。這幾年不行了,產品銷不出去,都積壓在了庫房裡。實在是維持不下去了,這才找的政府。感謝政府,感謝黨,讓我們還有一線希望。這間是財務室。”他開啟了另一間屋門。
這間屋子更簡陋,只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個保險箱,牆邊是一張鐵皮櫃。
看張元芹沒說話,於廠長繼續往前走,這是一個大的車間,裡面有十幾臺縫紉機。於廠長介紹說:“這就是車間,十二臺機器。都是好機器啊。”
張元芹抬腳往裡走,於廠長和小黃跟著進來,他指著操作檯上的碎布:“你看,大家都還想回來呢!東西都沒收拾。”
張元芹看著比自家的縫紉機大很多的機器問到:“機器都能用吧?你有多少工人?幾名業務員?”
“能用,能用!”於廠長急忙回答“機器都沒問題,直接就能用。一共是十七個工人,兩個業務員,一個會計。”
“都能上班嗎?”
“能,都離得不遠。”餘於
廠長掩不住的興奮,看來這個女人想接手。
“你欠著工人多少錢的工資?”
“一共是一年半的工資,每人每月工資都不一樣,但相差也不多。大概每人有1800左右,賬上都有,你想看嗎?”
“不用看,有記錄就行。看門的老王是臨時工?他的工資誰發的?”張元芹看著老王,此時老王正踮著腳尖,伸著脖子往這邊瞅呢,看見她們看向自己,又趕緊縮回了脖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哦,老王是個光棍,無兒無女,沒牽掛。在廠裡看個大門就算頂了工資。要不這人都走了,他也沒地兒去,就一直住在門房裡。他這人挺老實的,沒事沒非的,人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