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送走了一個客人,順手把門關好,說“張姐,旁邊的靚衣閣新來的小姑娘不錯,我看可以好好培養。生意比剛開業時好了許多,咱們選的這兩個牌子太好了,商場只有其中一個牌子,價格還貴了許多。保定市裡有錢的人還是不少,你看她們一個個挑剔的,買的時候都是挑毛病,可是下次還來買,真逗!可是六姐那裡人不多,都嫌貴,問的多,做得少。”
去年年初,永華北路這一大排的商業門臉竣工,陸陸續續的就有開店做生意的。不出一年,一間門臉都不剩,全部都是做服裝鞋帽的。前世的商業一條街,到現在正是形成。
張元芹買了兩間鋪子,一間做高檔女裝,由丁玲主管,一間做時裝定製,就由小六兒管理,既是經理又是幹活的師傅。
她和丁玲特意又跑了廣州一次,代理了兩個女裝品牌。店的名字就叫靚衣閣。丁玲光榮的晉升為張元芹的第一助手。她負責兩個店的日常經營和管理,僱了兩個人做助手。
聞言,張元芹說,“嗨,褒貶的是買主,不怕她挑毛病,就怕她什麼都不說!那樣的人你不知道她的想法,最不好賣東西了。咱們不著急,只要人們慢慢都知道了這個地方,等結婚啊,有場合啊,都會想到咱們這裡就行了。小丁,你要是跟我去北京就好了。”
張元芹經常感嘆,小丁要是跟她去北京,他們倆的生意可以做得更大。
丁玲笑笑,“我也想跟著張姐,可是這有家有業的,實在不方便。可惜啊,我也知道,張姐你就別說了,讓我心裡老是癢癢!”
去年,在張元芹的勸說下,寶芬也買了一個門臉,但是她沒做生意,而是把它轉租給了別人。
寶芬拉著張元芹去小六兒那裡看看,店裡一個人都沒有,小六兒神色焦急,看見她倆,就像見了救星,“你們可來了!元芹,對不起,我沒這個能力!店裡幾乎沒人來,就算來了也是問問價格就嚇跑了!我也堅持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就受不了了!天天費著水電,搭著我的人工,這得浪費多少錢啊?不行,不行,我不能這樣讓你賠錢!”
她是真的焦急,左邊嘴角的水泡剛剛下去,右邊的又要起來。
張元芹心疼的看著她,“六兒,這做買賣就是這樣,不能急的。人氣得靠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放心,我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不會怪你的,你就安心待著,慢慢地會好的。你的工資一份不少,你怕什麼?”
“不行啊!元芹,你不急我可急!別說咱倆是好姐妹,就是普通人也不能看你這麼賠錢的!我的心受不了!我還是回工廠吧!跟著齊副廠長,我心裡還踏實些!”小六兒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張元芹見她真的上火,無奈一笑,“你再考慮下,要是覺得還是不行,你就回工廠,行吧?”
她這才放下心來,陪著她倆說話。
張元芹心裡嘆息一聲,看來這鋪子要租出去了!
她本想幫幫小六兒,可她卻堅持不了也沒辦法,看來光有好心也不一定能辦成好事。
寶芬笑著說,“你看,還是我有先見之明,直接租出去了,多省心啊!這麼多年,我總算是做了一回明智的事,真好!”
她自己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起來。
張元芹也笑起來。
小六兒卻有點訕訕的。
最終,小六兒也沒有堅持下來,第三天她就回了工廠。
張元芹在工廠看見她得時候,她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完全沒了往日在她面前的自然親暱。
兩人終究是越走越遠了。
工廠在齊廠長的管理下,穩穩當當的走過來了。工人已經由原來的20多人變成現在的60多人,裝置和環境都有了巨大的改變。
張元芹每次過來不是給大家發工資就是讓食堂給大家加菜,走得是親民路線,與齊廠長的黑臉冷酷形象正好相反。
工人們圍著張元芹問候幾句,就各自去幹活了。
小白,現在的白科長進了她的辦公室。
白科長現在早已褪下原來的拘謹,身著得體工作服,不卑不亢的坐在沙發上。
另一個科長,小鄭在當了科長一年後,心裡卻發生了變化,加上一家新開的工廠高價挖角,他幾番猶豫後,最終禁不住高額的誘惑,去了新廠。
張元芹跟小白閒聊幾句,就問他,“這幾年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何明麗最近怎樣,在哪上學?”
“她學習好,考了中專,她家條件一般,估計準備全力供兒子考大學了。去年已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