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她往往是一睡就是一天。
還裝修呢!她恨不得把時間都用來睡覺才好!
幸好還有一天休息,她可以去新房看看。新房的進度不快,一些木工活不能著急。她看著一片狼藉的新家,真不知道那時候婆婆是怎麼過來的。
過了一個月,她對工作上的事也漸漸得心應手了。不再那麼精神緊張,甚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可以在桌子上趴會兒,眯上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的。
第二天下夜班的時候,精神還很好。
科裡的活動,比如科室的聚餐,郊遊活動,她也踴躍參加。她已經感覺自己融進了這個圈子。
八月初的一天早上,她下夜班。她打算步行回家,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
還沒走過了醫院門口的馬路,她遠遠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子從一輛黑色的轎車裡鑽了出來。看著很像是糖塊兒!
她下了車,還對著車裡的人甜甜的笑了,揮揮手,嬌滴滴的說,“再見,親愛的!”
車裡的人也說了句什麼,車窗緩緩升起,車子開走了。
何明麗慢慢走過去,看她還在目視著車子遠去的方向,“啪”的一下,拍在她的肩膀。
“糖塊兒!你在幹嘛?”
“哎呦!我的媽呀!”糖塊兒捂著胸口,驚呼,“你要嚇死我啊?”
糖塊兒身材嬌小,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胸口一條白金項鍊,綴著一顆紅寶石。
“呦!糖塊兒!你可是大不一樣了!怎麼回事?傍上大款了?”何明麗笑著摸著她的項鍊。“這可不便宜!上次我見過,沒有3000塊買不了!”
糖塊兒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又掩飾了過去,得意的笑著說,“算你有眼光!你看,我的裙子好看不?我告訴你啊,1000多呢!”
倆人說著走到了便道上。何明麗看她,“你還不從實招來?”
糖塊兒卻拉著她嬌嬌一笑,“明麗!你看你,著什麼急啊?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走,咱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聊。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你是上什麼班?”
“我剛下夜班嗎這不是,剛走到這就看見你了,真是巧啊!”
“你困不困?我帶你去洗澡吧,找個包間一躺,咱們做個全身按摩。”
“呦!你還真是發達了!行!反正我這糗了一宿,正好去洗洗。上哪?”
“康樂宮吧!我請你!原來你幫了我那麼多的忙,我從沒幫過你。這次就讓我好好請請你!”
康樂宮是市裡最豪華高檔的洗浴中心。繼通帶她來過一次,很有檔次。不過,何明麗老是說裡邊的小姐太多,不願意再來,就沒再來過。
倆人打車去了西郊的康樂宮。何明麗給繼通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跟同學去洗浴中心了,晚上再回家。
說著話兒,就到了康樂宮門前。
這裡的晚上燈紅酒綠,氣派非凡。這白天,何明麗還是第一次來。
三層的建築,白色和金色為主題,富麗堂皇。
進了大廳,糖塊兒熟門熟路的交了費,領了牌子,拿著贈送的拖鞋和襪子進了更衣室。
倆人換了衣服,穿著睡袍就進了一個包間。
裡面是裡外兩間,外面是兩張床和一個電視。潔白的床單,看著很乾淨,何明麗卻覺得很難受。誰知道上面多少人躺過,又幹過什麼?
她不想躺在上面。有搓澡工進來用一次性的薄膜鋪浴缸。她就要了兩張,鋪在床上,才坐了下來。
糖塊兒看她一眼,嗤之以鼻,“就你事多!哪那麼幹淨啊?我來過多少次了,也沒見染上什麼病啊?人家這裡的衣服床單都是消毒的,潔癖!”
“我可不是潔癖!你沒見過真正的潔癖,那是不停要洗手的!我就是有點怕得病。”何明麗嘻嘻笑著說。
糖塊兒沒理她,等著那人把浴缸的水放好,自己斜倚在床上,對著何明麗感慨,“明麗!你說這人吶,真是隻有吃不了的苦,沒有享不了的福!你說,一年前,我哪敢想我會在這裡來洗澡啊?一次就得一二百?
我老是想起咱們上學的時候,那時候的咱們多麼無憂無慮啊!除了上課,就是去海邊玩。漲潮的時候在沙灘上光著腳跑,退潮的時候,就去海灘上撿螃蟹,撿貝殼。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上體育課,老師就讓咱們去海邊玩沙子了。多有趣!
我原來一點都不覺得咱們學校好,教學樓不高,宿舍樓太破,圖書館的書太少。可是現在我覺得我最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