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嘲弄她,所以,她忍住不哭,但是,東區老樓社群被拆掉,嬸子和小澄能住哪裡去啊,那個房子雖然不是自家的,可是也在那裡住了七八年,也算半個家了,其他地段的房子房租都太貴,嬸子那點收入根本不夠,本來日子就不富裕,小澄要讀書,家裡各種開支,現在這房子一拆掉,不是活活的逼他們流落街頭麼。
“呃,你說的是這件事啊——”坐在真皮座椅裡的男人面色悠然,那淺淺的笑更為他那精緻俊美的臉增加一層美感,越發的英氣迷人,面色如玉,顯得很不在意。
“上頭說東區那片舊樓太老了,影響了整個城市的面貌,需要拆了重建,而,風氏只是恰好拿下了一個專案而已——”
他慢吞吞悠閒的語氣說完,然後觀察著冉依顏的臉色——
冉依顏頓了一頓,可是,立即就明白了裡面的端倪,恨恨的看著風冿揚“你撒謊!如果要規劃,為什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那麼多戶人家住在裡面,怎麼可能會突然這麼短的時間要住戶都搬走——難道上面的人辦事就是這樣的麼?”
可是面對冉依顏憤憤的惱怒和質問,風冿揚只是一臉鎮定的拍手,無謂的道“別人是怎麼辦事我不管,不過,冉依顏,如果你跪下求我,為之前吃避孕藥道歉認錯,以後一心一意給我懷孩子,說不定我會考慮不做這個工程——”
他淡淡的表情,平靜的聲音,無謂的態度,卻說的煞有其事。後面的才是重點。
而久久站在辦公桌前,差不多腿已經痠麻,渾身冰冷的冉依顏,那冷冷的表情,眼眶裡大顆的淚滴滾落,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就是因為她這幾天不理他,一直跟著他冷戰,所以,這是他故意想出來壓制她的法子是麼。
拿嬸子和小澄——
太卑鄙,真的好卑鄙——
恨恨盯著眼前一臉無謂的風冿揚,她那刺骨剜目的恨意只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幾個雪洞來,她冷冷的兩步走近,那決然的表情,決然的語氣。
“你聽著,風冿揚,我是絕不可能懷你的孩子,你這輩子都是妄想——”
她說完,一臉憤意的轉頭,只留給風冿揚一個瀟灑的背影——
而女人轉身後,男人臉上的淡淡笑意抹去,沉冷的表情,那陰鷙而深沉的眸子緊緊跟隨著女人的離去的背影,一剎那,眼眸猝寒——
直到女人的背影完全的消失,男人低頭將桌上的電話拿過來,撥了幾個號碼,隨後,簡短的兩個字“進來——”
然後‘啪’的一聲掛上話筒。
半分鐘後,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助理劉秘書恭敬的站在外面,微微頷首“總裁——”
“去把那地方給我推了——”
“呃——”年輕的助理站在門口,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總裁的指示“叫你過來是告訴你,這件事,你親自去——”
“是——”
一上午,冉依顏在公司心神不寧,手中的圖稿繪了又繪,改了又改,那凌亂的線條。終於手中成堆的廢紙被她一把摔在桌子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手中的電話突然想起了,她心裡猛然的一震,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嬸子的電話號碼,她顫抖著手指但是不敢按下去。
終於,她讓自己強制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喂,嬸子——”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
“依顏——”嬸子的聲音跟她一樣沙啞,聲音裡帶著一種沉重的憂傷“上面發了指示,這幢大樓要拆遷重建,要我們所有人今天之內全部搬出去——”
儘管明明知道,但是,今天,也太快了啊…冉依顏頹然的一把坐回轉椅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可是,嬸子,你們能搬去哪裡呢——”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就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心裡好酸,好苦,為什麼已經是孤兒寡母,他們還是要這麼殘忍,是她麼,都是她麼,否則嬸子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那個房子,雖然很小,但是嬸子小澄四五歲就搬過來了,那麼多年,有自己熟悉的一起,嬸子,捨得搬離麼。
“現在沒有辦法了,你知道之前秦傢什麼都變賣了,還剩下邊郊的兩間舊房子,我和小澄,只有搬去那裡吧——”
“可是,那個房子,是危房,根本不能住人啊——”冉依顏說著,聲音在顫抖,心也在顫——
“沒有辦法啊,你以為我捨得麼,但是,市裡的房租那麼貴,我根本沒有辦法支付得起——”杜雨娟說著,電話那頭,彷彿聽到了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