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浣一直把自己的真實感受埋藏在心裡,或許她真正內心所想,是能夠讓二少爺知情。在榮殊院的時候,看到二少爺為她求情,想必錦浣已經無怨無悔了。”
看著錦玉驚訝過後又釋然的表情,錦衣知道她應該不會再繼續多想了。
從沁芳園回來,雲和笑道:“我娘又喊你過去了?哎,”他故意長嘆一聲道,“把你給了我,還是不放手,真是霸道!”
錦衣不覺笑道:“哪裡是這樣,姨娘為了錦浣的事情心裡難免不好受。”
“嗯,也是,那你呢?”杜雲和瞧著她道,“不會再難過了吧?我可告訴你,可別被我看到你哭了,要不然我可不會像上回那樣容忍你了。”
“不會了。”錦衣自嘲道,“說實話,奴婢還挺討厭自己這樣的。”
杜雲和一笑道:“你放心好了,錦浣家裡還有哥哥嫂嫂,出去了也是會有人照應的。”
“嗯,這就好。”錦衣認真地點了點頭,抬眼時見杜雲和看著她直笑,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是不是沾東西了?”
杜雲和撇開目光,往几案旁一坐道:“你身子大好了吧?”
“嗯。早就好了。”錦衣道。
“那我交代錦涵了,以後伺候就寢還是由你來吧。”杜雲和說完,端起茶盞品了一口。
晚上,錦衣伺候杜雲和寬衣就寢時,看見自己這邊的床榻居然移了地方,並且連屏風也撤了,距離明顯近了許多。她疑惑地看向杜雲和。
“以後就這麼放了,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也好方便說話。”杜雲和好整以暇地看著錦衣道。
“喔。”錦衣對自己主子向來不以常理出牌的脾性還是瞭解的,遂點了點頭。
躺在床上,杜雲和腦海裡再次浮現錦衣站出來主動願代自己受胯下之辱,還有奮不顧身為自己遮擋的情景。
“錦衣,我問你個問題。”杜雲和開口道。
“少爺要問什麼?”錦衣道。
“那天,不顧一切地撲上來為我遮擋?難道你就不害怕嗎?”杜雲和道。
“當時我是很害怕,”錦衣笑道,“可就是因為太害怕了,怕少爺經不得打,心裡一急,就什麼也不想了。”
“我經不得打?”杜雲和被她這一說,不由笑出聲來,“你哪裡看出你家少爺不禁打了?”
“現在知道了,”錦衣笑道,“其實少爺還是挺能捱打的。”
“這什麼話?”杜雲和駁道,“你就這麼瞧不起你主子?你瞧著好了!只要讓我看見姓姜的小子,我一定向他如數討回,也替你好好報這個仇!”
“千萬別,”錦衣勸道,“我可不要報什麼仇,只要太太平平的就行了。”
杜雲和知道跟她講這些沒用,遂撇開這話頭,想到她剛才的話,不禁暗暗微笑著道:“你心裡一急,就什麼都不顧了嗎?”
“情急之下,哪裡還顧得了許多。”錦衣認真地道。
聽杜雲和不再說話,錦衣也不再開口。這麼靜的夜晚,她總是會想到杜雲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經就寢,還是仍在書房裡面寫字作畫,或者為生意上的事情翻看著賬冊。
“睡著了嗎?”
錦衣正靜著心冥想著,忽然又傳來杜雲和的聲音。
“喔,沒呢。奴婢還以為二少爺睡著了呢。”錦衣有些意外。
“以前我一倒下就能睡著,”杜雲和道,“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樣了,腦子裡竟會胡思亂想一些東西,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二少爺居然也會這樣?”錦衣笑道,“真是想不到呢。”
“人多少是會變的嘛。”杜雲和帶著不滿的語氣道,頓了一下,又問,“對了,你剛才在想什麼?”
被杜雲和這麼一問,錦衣一下子答不出話來。
“你不會在和我說著話,腦袋裡卻想著別人吧?”杜雲和貌似調侃道。
“怎,怎麼會。”錦衣怕被他看穿心事,趕緊胡亂解釋道,“喔,是,奴婢剛才在想姨娘呢。”
杜雲和也不去戳穿她,只說道:“嗯,別多想了,睡吧。”
錦衣聽著他柔和的話語,不覺抿嘴一笑,想到自從為他受傷以後,這個小魔頭居然一下子善待起自己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次日一早,杜雲和剛走開一回,錦衣整理完床帳正要出來的時候,迎頭碰上了掀簾進來的杜雲柯,她一怔之下,趕緊福身施禮。
“嗯,二少爺不在嗎?”杜雲柯看了看屋內,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