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跟代柔隔了一些距離,她正拿著釣竿等魚上鉤,聽代柔向她喊話,自然不會過去,只是提高了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呀——”代柔拉長了尾音向素素道,“這裡掉了一幅畫,畫上還寫著‘錦衣’兩個字。奶奶,聽說姑爺擅長作畫,你說會不會是姑爺不小心掉在這裡的——”
雖說有花樹隱隱相隔,但單連芳兩人卻隔得不遠,對代柔高著嗓門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尤其是‘錦衣’兩個字,代柔說得尤其清晰。聽到代柔的喊話,不由得單連芳柳眉一個倒豎,氣道:“一定是表哥還對那賤蹄子念念不忘,人都死了,還畫她的畫像!錦繡,你過去把那畫要過來,我非得撕爛它不可!”
錦繡答應著去了,哪知代柔一看見她過去就將畫收了起來。
錦繡走近代柔。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畫道:“剛才聽你說畫上寫著‘錦衣’兩個字是吧?畫上是不是畫著一個和你家奶奶一模一樣的女子?拿過來給我瞧瞧。”
代柔卻收好畫,一臉不屑地道:“我為什麼要給你瞧?”
錦繡見狀,低哼了一聲道:“既然是爺的畫,憑什麼單你拿著?”想到杜雲柯還要畫死去的錦衣。錦繡心裡極度鬱悶,對著不肯給畫的代柔,她的目光很是強勢,把手一伸道,“你還不給我?!”
“笑話!”代柔哪裡吃她這一套。下巴一抬,對著錦繡嗤之以鼻道,“這是我撿到的,憑什麼你要瞧我就非得讓你瞧了?哼,我撿到了自會去還給姑爺,你非要瞧,自己去向姑爺要去。現在你硬讓我給,我還就偏不給!”
“你到底給不給?!”錦繡見代柔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越發氣惱。
“不給!你耳朵聾了不成?”代柔緊握著畫卷轉身就要抬腳走開。
錦繡見代柔拿了畫就要走人,一把拉住她就去她手裡搶畫。
“你幹什麼?!”代柔見錦繡一把抓住了畫軸。來搶自己手裡的畫,哪裡肯鬆手。於是兩人開始上演攻守大戰,錦繡抓住了畫卷使勁奪取,代柔拼命護住了不讓搶走。
遠遠看見兩人動起手來的單連芳吃了一驚,忙疾步往岸邊趕。素素見狀,拋下手裡的釣竿也疾步出了水榭。兩人都疾步往沿岸趕,終於在代柔和錦繡的六七步開外相遇。
單連芳心裡只想著要毀掉代柔手裡的畫,也顧不得素素,只瞪著素素略頓了一下之後就抬腳要往兩個丫頭那邊過去,卻被素素伸手攔住了道:“丫頭們爭執。你身為主子難不成要過去插手?”
“我愛插手怎麼了?滾開!”單連芳推開素素,又要邁步。
素素哪裡肯放她過去,一把將她扯回身,按住了她的左臂道:“你管得。那我也管得!”
“你這賤人敢不放手?”單連芳伸手去掰素素的手,素素哪裡肯撒手,早伸手去擋。
單連芳怒極,抬起右手就要往素素身上打,卻被素素一把給抓住了手腕落不下去。素素這頭控制了她手腕,那邊左手也抓牢她的胳膊不放。冷聲道:“你要去欺負我的人,你會覺得我會放你過去?”
別看單連芳平時囂張跋扈,全身力道卻是極差,見自己被素素抓住了動彈不了,她毫不猶豫,頭一低張嘴就去咬素素的手。
素素反應過來,忙一把將她推開,看著單連芳一個趔趄一跤坐倒,素素對著單連芳鄙夷著道:“你是狗嗎?!”
單連芳被被素素一把推倒,見素素抬腳要走,哪裡罷休,伸手早已扯住素素的腳踝,素素立腳不住,俯身跌倒在地。就在此時,只聽得傳來“撲通”一聲,兩人向岸邊看去,只見岸上沒了錦繡,代柔扯著嗓門開始喊叫:“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杜雲和跟錦涵兩人正好路過附近,代柔和錦繡兩人在池子邊上爭奪畫卷,以及單連芳和素素疾步向那邊過去,兩人相遇之際單連芳要過去時被素素攔住的一幕,都被兩人看了個正著。之後看見不光是代柔和錦繡忽起爭端,連單連芳和素素也動上了手,錦涵疑惑道:“她們在做什麼?”
杜雲和正要過去,卻見單連芳和素素都跌倒在了地上,而錦繡卻在和代柔的撕扯推搡中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錦繡雖說腿傷好了,畢竟還沒恢復到和原先一樣,加上她的對手又是動起手來可算潑辣的代柔,也算她失策了。
杜雲和見人落水,和錦涵兩人趕忙過去。
“救命!救命……”隨著錦繡的呼救聲,杜雲和同錦涵兩人已經趕到池邊,而素素和單連芳也隨後而至,雖說兩人離得近,卻是驚愕了一時,反倒比杜雲和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