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男子笑道:“你的膽子也忒小了吧。一個絲業世家,難道多出個一批兩批的絲來,官府難道還能亂疑心不成?這絲上面又沒有寫名字。”
“話可不能這麼說……”
“好了!”劍眉男子打斷他的話道,“現在便宜不佔也佔了,你要想還回去的話,自己去跟杜青鶴說明一下,要不,去向官府陳說一番也成,就當我多此一舉,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他打量著屋裡的陳設,漫不經心地道。
“這如何使得,那樣一來,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劉慶年也知道他是拿話來擠兌他,卻也不敢回嘴,只能喪氣地道。
“好了,既然好處都得了,你也不要再發牢騷了,悶聲大發財就是了。”劍眉男子站起來走到站著的劉慶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那杜青鶴為富不仁,你嘛,還算實在,所以就關照一下你了。今後我們要有什麼事的話,還請你劉老闆也多多關照啊!”
看著兩人昂首闊步出去,劉慶年只能苦著臉搖了搖頭。
兩人從劉府出來,信步走在街上,那短打勁裝的男子低聲道:“香主,你為什麼要替信和的那個朱立章墊付他的那筆虧空的銀兩?”
“這個人挪用信和的公款,暗中做小貨,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待在信和反而對我們有利。”那劍眉男子道,“杜雲柯上回過來翻看賬目的時候似乎就有些疑心了,不過卻不知為何又匆匆地回去了。我趁這個空檔這麼拉那個朱立章一把,那姓朱的現在對我是感恩戴德了,以後說不定會幫上我們的忙。我的錢不過是存在了他那裡,什麼時候取還不是隨時都可以來拿?”
短打衣裝的男子點頭思忖了一回,看向信和錢莊道:“那香主這回真的不打算動手了?”
劍眉男子不答反問道:“上次劫絲的事情大哥知道後,是不是訓了你一頓?”
俊朗男子道:“是。舵主是怕我們暴露了身份。”
劍眉男子臉上一陣不動聲色後,說道:“那就聽大哥的吧。況且要杜雲柯死那還不容易,不過我現在想想,太便宜他了。以後沒有我的話,你也別亂來了。就像上次的事,到頭來那小子居然會水,你還不是空忙活一場。”
俊朗男子點頭道:“是,反正屬下一切聽香主安排就是。不過我們這會兒要去哪裡?”
“跟著走就是了。”劍眉男子說著已當先提步。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
當月上柳梢的時候,錦衣拖著又餓又累的身子回到住處,見錦繡已經赤著雙腳坐在自己的床上,顯然剛洗完腳。她也不去理會,疲憊地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可走到床邊時,居然看見自己的床上溼了一大片,不用說,一定是錦繡把洗腳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暗暗皺了皺眉。可是想到現在自己根本沒有責備她的資格,只能不吭聲,當做沒看見。
側著身子睡到半夜,錦衣只覺得渾身發冷,睜開眼睛一看,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卻已經不翼而飛,她一愣,趕緊起床。在屋裡找了個遍,卻不見蹤影。她知道一定是錦繡藏起來了,只能問她:“錦繡,錦繡你醒醒……”
錦繡從床上坐起來,瞪著錦衣道:“三更半夜的,你鬼叫什麼?!”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被子?”錦衣問道。
“什麼?你說我拿了你的被子?”錦繡噌地一下從床上蹦起來,走到錦衣面前,一個耳光甩過去道,“小賤人!你要敢再胡說八道!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錦衣痛捱了她一耳光,抬眼看向她,這個曾經推自己下水,而自己為她隱瞞的人,如今卻這麼狠心地對待自己,她終於忍不住,帶著顫音道:“錦繡,你不能這麼對我。”
“真是可笑,”錦繡冷笑著道,“你憑什麼說我不能這麼對你?”
錦衣撫著臉頰道:“當初,你把我推下水去,我還曾替你隱瞞。你下毒害我後,我也沒有對你落井下石。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你這麼一說,更讓我恨你!”錦繡咬牙切齒地道,“你這麼一來,爺就覺得你是多麼善良,而我是多麼醜惡,多麼狠毒!你這麼做,就是讓爺徹底地厭惡我!你可真會做戲!”
“你這麼一說,更讓我恨你!”錦繡咬牙切齒地道,“你這麼一來,爺就覺得你是多麼善良,而我是多麼醜惡,多麼狠毒!你這麼做,就是讓爺徹底地厭惡我!你可真會做戲!”
“替你隱瞞推我下水的事情,我怎麼是做戲了?如果不是你下毒害我?難道二少爺會說出來嗎?”錦衣分辨道。
“你捏著我的把柄在你手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