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融資,我可沒有實力一次付清。”
“這麼快決定了?我們只看了樣本間,還沒看毛坯房呢。”馬德興搖頭,“你得的胃炎是非典型性的吧?怎麼整個人都糊塗了?”
“沒有糊塗。”章遠搖頭。他站在車邊,望著北方一脈青山。
那天他吃過病號飯,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時間看街景。北京的夜晚流光溢彩,遠星寂寥,只有半輪上弦月俯瞰千家燈火。塑鋼窗隔離了嘈雜的車水馬龍,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反覆咀嚼思念一個人的心情。
想起何洛專著聆聽的樣子,在圖書館的頂樓,在寢室喝著糯米粥,在雪後喧囂的12月,她微笑著點頭認可,他便沒有後顧之憂,毫不猶豫向前衝。然而,那是他為之奮鬥的目標,不是她的。
何洛不需要他打一片天空雙手奉上,她有足夠的能力打造自己的未來。
她的愛情沒有回應,玫瑰空白了花季,在等待中枯萎。笑容背後的孤單,喧譁背後的落寞,當章遠獨自在醫院裡時才深深體會到。
而此刻,分手後一千多個日子在忙忙碌碌蠅營狗苟之間倉促地流逝。時至今日,才忽然有永遠失去的感覺。章遠像一個初識愛情的毛頭小子,在飄忽的未來前束手無策。
我想問問你,何洛,是否能看到,兩個人的未來?
四一個人的地老天荒(1)
我拿什麼和你計較
我想留的你想忘掉
曾經幸福的痛苦的
該你的該我的
到此一筆勾銷
我拿什麼和你計較
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原來牽著手走的路
只有我一個人相信天荒地老
by張宇·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張葳蕤找了一層樓,才在走廊盡頭的樓梯間看到章遠。他正凝神望著窗外,面色灰暗,幾乎融到濛濛暮靄中,僅留一個模糊的輪廓。即使兩腮憔悴得略微凹陷下去,側臉依舊是一道漂亮的弧線。前額一綹髮絲站錯了隊,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