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於是輕咳一聲,湊近手機:“我們在一起呢,還在談,老婆,梁洛宏要和你說話,他說有話問你,你……好好回答。”
“什麼?還問什麼啊?”艾媚的聲音更急,還有一絲不耐煩。
骨頭沒答,而是起身走兩步,伸手把手機放在梁洛宏的桌子中央,然後抽身坐下,不再做聲,故作坦然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所有人靜音,梁洛宏沉了沉氣,向前探著身子對著手機:“媚兒,我是宏。”
這邊譚墩小聲接話:“靠,我還白加黑呢。”
“洛宏,你還要問我什麼?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麼?”艾媚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嘆氣的,顯然是受夠了糾纏極度無奈的意思。
梁洛宏當然感覺到了艾媚語氣裡的不快,但眼神已經變得認真,沒有理會旁人,也沒有覺得難堪,而是更加湊近手機,聲調哀怨:“媚兒,我只想認認真真地最後問你一遍,你愛不愛我?你還愛不愛我?我真的不想我們幾年的感情就這麼完了,我這麼千辛萬苦地找到你就是不想就這麼完了!我求求你,好好想想再回答,別說氣話,因為你的答案對我關係重大,會直接影響到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很悲壯,很動情,一番話說完,我們都在看著梁洛宏,但看熱鬧的心態在消散,目光都變得溫和、憐惜起來。雖然他的聲音依舊刺耳,依舊讓人生不如死,但此刻伴著這番話聽來,無疑如一個悲情男子從地獄中傳來的歇斯底里的哀怨和哭訴。 。。
7。偽裝者(3)
沒人說話,如同法庭上等待宣判的諸位旁聽,而骨頭明顯就是被告席上的那個,表情緊張,眼神死灰。桌上手機裡也沒了聲音,許是梁洛宏一番真情告白讓艾媚的心潮也澎了湃,一時口不擇語。但這有點兒太折磨人了。
許久,手機裡傳出一聲輕輕幽幽的嘆息,在所有人屏氣聆聽中,艾媚緩緩開口:“洛宏,好吧洛宏,我……我承認,我愛你……”
“咔嚓嘩啦!”清脆的一聲爆響中斷了電話審判,也拽走了大家的注意力。
好傢伙!大器這死胖子還真是說到做到,在艾媚的話剛說出口的剎那,大器特誠信為本地掄了胳膊,啤酒瓶子也應聲在他自己腦袋上開了花。
所有人都用震驚回應,離得最近的梁洛宏甚至嚇得身子一抖,接著起碼有近兩秒鐘,時間如同靜止,誰都怔著不動。再接著陳吉吉一聲尖叫,急慌慌手忙腳亂地撲向大器身邊。
我和付裕也詫異著呢,這大器還真是對比當年沒多少改變啊,還是喝醉了就敢不拴彈跳繩就玩高空彈跳的脾氣,剛才連我都以為他是拿那個賭注嚇唬梁洛宏呢,誰知道他還真砸啊。
這邊一片慌亂時,電話那邊的艾媚也緩過驚魂來了,急急嚷著詢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打架了麼?骨頭和梁洛宏幾乎同時探身對著手機報平安,搶著說沒事只是出了點小意外,倆人腦袋湊得很緊,說著話還對視了一眼,目光復雜。
一旁的陳吉吉正急急為大器撥掉一頭的碎瓶碴兒,我們這桌人也都起身前去探望,付裕邊走邊掏了車鑰匙,也不知道喝醉了的大器有沒有使巧勁兒,要是開了口子是要縫針的。
袁老二先到一步讓開陳吉吉給大器檢查,前後左右扒拉著看了一圈,笑了,後退一步衝大器豎了一下大拇指。看見二哥這個表情我們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也都捎帶著掃了一眼。真是奇了!你說這人怎麼能皮糙肉厚到這份兒上?酒瓶子砸上去,竟然一點沒掛彩!就是腫了一塊,起了個包。
大器臉上明顯還有殘留的痛楚,但更多是揚揚自得,好像自己幹了件壯舉似的,對著我們嬉皮笑臉地擺手,又把手指豎在嘴唇上示意靜音,眼神遞向面前不遠處,那個幾乎把臉都貼在手機上的梁洛宏。
雖然大器自行爆頭嚇了梁洛宏一跳,但這會兒他的注意力卻根本沒轉移,全在手機另一端的女孩上,況且剛才艾媚的話足以重燃他人生的希望,如同在無盡的沙漠中找到小小的一汪清泉。
“媚兒,你說什麼?你剛剛說的什麼?再說一遍好麼?”梁洛宏對著手機深情無限,同時眼睛在不停掃描對面那張慘白的白骨臉。
電話那邊的女主角好像還在思考剛才這邊的突發事件,被梁洛宏這麼一問,語調愣了一下:“啊?哦,洛宏,我剛才是說,我承認我愛你,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就讓它過去好麼?我現在和陳谷在一起很開心,如果我和你不能做朋友的話,那我們就不要再聯絡了,好麼?別再打攪我的生活,你也好好的……”
梁洛宏剛剛眼睛裡高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