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繼續反駁:“那不一樣,酒泉米鋪都被周家把持,年年把糧倉中的陳米弄出來賣,肯定不如咱這新米好吃。”
衛嫤順著他說下去:“那周家賣往京城的慄米,也應該是陳米,你說哪個好吃?”
小夥啞聲了。
完勝
比個剪刀手,衛嫤昂首挺胸挑挑眉,那模樣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氣得小夥直抻脖子。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小聲衝著晏族長反駁:“族長,明明就是慄米,幹嘛要改名。”
族長剛刮完周家家丁一層皮,他知道周家很富,但沒想到這麼富。有了被扒光之人前車之鑑,其餘家丁老實下來,不用他們上手麻溜地討銀子。有人身上沒帶散碎銀子,交上來的大額銀票,晏族長照單全收拒不找零。這樣下來,五十來號人他收了盡千兩銀子。連銀票帶碎銀滿滿一匣子,壓得他胳膊有點酸。
雖然銀子不是他的,但欺負周家人的感覺分外舒爽。這會他正高興著,見族人這麼沒臉色,近幾天頗有越老越精神之狀的晏族長,抬手給他個爆栗子。
“蠢貨,夫人這麼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衛嫤注意到晏族長對她稱呼,已經從“衡哥兒媳婦”改為“夫人”。加上剛才宅門前對上週家家丁時他兇悍的反應,看來他已認清晏衡地位,並且在短短時間內迅速擺正自己位置。
先前在晏家村時,她還想改口喊族長二爺爺。現在看來,她還是安心當高高在上的夫人吧。
至於晏族長,的確是個值得尊重的人才。怪不得晏百戶背靠周家都沒能當上族長,論心計論能力,他都被晏族長甩八百條街。
衛嫤喜歡跟聰明人共事,對上這樣的晏族長,她也不吝嗇多講幾句。
“物依稀為貴,同樣是土,民間小窯廠燒製的茶碗幾文錢一個,景德鎮精製的陶瓷要上百兩紋銀,兩者的差別真就有那麼大?景德鎮陶瓷,賣得是精工細作,賣得更是名氣。”
說到這她停下來,給眾人思考的時間,而她目光則大多數放在晏族長身上。
若有所思後,晏族長先是恍然大悟,而後有些不可置信:“夫人是說,咱們的慄米也……”
衛嫤堅定地點頭:“晏家村精挑細選出來的慄米,就是小米。”
雙手環胸,她目光看向遠方。藍山咖啡哈瓦那雪茄挪威三文魚日本和牛,前世多少這樣的東西,只要把牌子打出去了,標註獨家產地,身價立刻成倍地往上翻。
這些她都吃過,就拿日本和牛來說,很普通的也要1500塊錢一斤,真吃起來其實跟她家小區菜市場30塊錢一斤的國產牛肉沒多大區別。若說區別真大,那也是因為原材料貴,烹飪時廚師一般選最好的,廚師技術差別拉大了那點細微的差距。
但這就是市場,越是貴的東西,越有人搶破頭去買。甚至有好多人辛苦攢好幾個月工資,就為體味一次高檔消費的感覺。
“這些小米先入庫,晏家村其它小米也別輕易賣出去。”
族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急忙點頭答應。一般指揮人搬小米入庫,他耳邊隱約傳來淒厲的呼喊聲。敲敲旁邊一道跟來忙著扛麻袋的兒子,他皺眉問道:
“我好像聽到……”他聽著像晏十三的聲音,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此事問這事不妥。
“爹,你聽到啥?”
“沒事。”
憨厚的漢子卻當親爹嚇到了,放下麻袋安慰道:“爹你不用害怕,那裡面關的什麼人我知道。”
“你知道?”
晏族長眯眼,剛想囑咐兒子不要瞎說,就聽一貫老實的兒子解釋道:
“爹,我剛聽旁邊看熱鬧的人說的。上次周千戶來鬧事,說衡哥兒藏起了十三弟和周氏。衡哥兒讓他們進院子找人,一窩蜂侍衛進去,最後揪出來倆瓦剌乞丐。那倆乞丐你也見過,就是往常咱們在酒泉互市上見過的。衡哥兒後院關著的,應該就是這倆乞丐。”
真的是乞丐?就在剛才他還聽到了周氏的聲音,多年鄰居,晏族長覺得他不會聽錯。
但見長子信誓旦旦,甚至往聲音來源處踹一腳,隔著牆威脅道:“叫什麼叫,再叫割掉你舌頭。”
晏族長背上出一身冷汗,他確定了,後院關押的就是乞丐。不管他們曾經是誰,日後只能是倆瓦剌乞丐。
小米全部卸下來,整齊地碼放在倉庫中,旁邊是要運往各地的其他東西。衛嫤領著穀雨和立秋來給族人們送水,看到滿滿當當但不顯絲毫凌亂的庫房,滿意之下暗自點頭。晏家這些人,不管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