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變化。
羅淺淺還記得自己二年級那年寒假,跟顏珊在火車上也邂逅過那麼一回,顏珊也是剛剛那樣特別驚喜的樣子:
“哎羅淺淺,你也去陵城?沒聽說你是陵城人?”
她那會兒囁嚅著說:“去,去看一個朋友。”
結果當然是沒有看到。白白浪費一年的家教打工錢。
當時她們所在的是寂寂無名的一所師範院校,羅淺淺是被調劑過去的,高考前後那段時間的狀態,她整個人都懵了,鈍掉了,不要說別的,就是被調到大西北,估計她也茫茫然就去了—只要能離開海林那個城市,戈壁她都願意。
那是多久之前?六年。
然而還可以往前追溯,時光那樣漫長,有些地方柔滑好像絲緞,有些地方生澀得如同砂紙,你不能要求它每一處都讓你適意,但你可以有所偏愛,珍藏,不時拿出來穿一穿,在現實當中尋求那一段的心情。
初遇
羅淺淺九歲的時光,是一段柔軟潔白的棉布,她所居住的這一片居民區,大人都互相認識,光是市委的就佔了大部分,海林這個小城市,相關人員的升遷調職,這裡往往有第一手的資訊,談笑有高層,往來無閒人,公開的、私下的,洪亮的、細碎的。這些是她童年,背景聲音裡的一條細流。
可是這些事情,和童年的羅淺淺有什麼相干。
她每天數著陽光一寸寸篩過槐樹的葉片,然後,日頭拋落在那些濃密的爬牆虎上,顯出深淺不一的綠色來,只要稍微換個角度,它就由蒼綠鍍上一層淺淡的金黃,真是有趣。
或者偶爾,去尋覓大門前那棵老松樹上最長的松針,一邊找一面念,試圖勸慰失敗者,激勵新進者,表揚勝利者,最後捏著一根“松魁”,拋下一地松針,班師回朝。
這樣的日子,其實蠻開心的。
無牽無掛,沒心沒肺。
直到她遇到那個男孩子。
人在做小孩的階段,總覺得成年人,是很神秘的一個群體。
不可琢磨,在一定程度上難以接近。
這個群體中除了自己爸爸,羅淺淺最喜歡的就是張阿姨,後者是海林市的一個傳奇,上過市電視臺。派出所的女警,人不穿制服的時候,卻溫柔耐心得不行。鐵血柔情的典型。
羅淺淺特別羨慕張阿姨的女兒,一個大她*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