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思緒都在對方身上,另一半都沉在記憶裡,只是吳澄的沒在記憶海底。而羅淺淺的卻浮在水面之上,和眼前的景象交織,她忽然的,不知道要怎麼平復自己猛然反覆的情緒—曾經那麼熟悉的人,就這麼一直客客氣氣,相逢不相識。
她只能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吳澄沒來由的有點慌,以為自己冒犯到對方,突發一個衝動,伸手扯住她。
即使是她照顧他那兩天,他們也是幾乎沒有任何肢體接觸,這一下事發突然,她和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在他手掌之中,彷彿此刻是時空停止,有什麼淘氣的外來者把他們牽到一起,然後再打一個響指,時間又重新流動。
羅淺淺沒有掙開,她什麼舉動都沒有,她這一瞬間只有一個念頭,他認出她來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相認因何而生。
吳澄在最初一秒的迷惑之中,的確有熟悉的感覺像電流般傳遍全身,但這只不過是他茫茫的、沒發掘出的記憶當中,黑暗裡亮起的一點微光,和之前所有的一樣,轉瞬即逝。
現在他只感到尷尬,不明白自己這莫明其妙的舉動從何而來。
如果是別的男人,隨隨便便找一個理由來化解尷尬,是很輕易的事,只是他是吳澄,他只能誠實地表達他的不安,鬆開手:“不好意思。”
羅淺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失望,回道:“沒有關係。”
她伸手去把袖口捋平,這時候吳澄見到她手腕上,一串白色的圓珠,有些磨損了,上了年歲的模樣。
她的視線隨著他落在手上:“這是硨榘,我小時候家裡人從佛院求來的。”
他點點頭:“我好像也有一串,跟這個很像。”
“是嗎,還在嗎?”
“不知道。也許丟了。”
羅淺淺伸指摩挲著這串佛珠,吳澄看見她眼睛裡,有淚水瀰漫上來:“嗯,這種東西,到處都是,也不值什麼錢。”
他不知道她哪根心絃被撥動了,也許這是個念物。
只是看她這麼難過的樣子,他內心某一處,竟然產生共鳴,隱隱作痛,不得安寧。
似乎丟了自己的那串,是造了孽似的。
太奇怪,太反常。
母子
吳玉雁女士,就連出門一趟,如今回到陵城這件事,也要在陵城晚報的經濟副版上佔個一席之地,不知道有多少市民買了報紙,要感嘆有錢人如此小題大做,說不定她的玉照還要被人家墊盒飯或者包球鞋—反正股價又不會因為這麼一個不敬的舉動,就如何低落。
你要為“城市寓言”操這個心,是太多心了。
你看晚報的名頭是,民族品牌走向國際。
米蘭SHOW場第一排貴賓專席,吳玉雁女士佔有一位,享有不到場不開SHOW的特權。
今天吳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