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擔心過什麼人,就是八叔,也沒有過。”
說著這些話,陸蘭英倒有些不自在。畢竟,在這個時代,從來沒有女孩子這樣說自己掛念一個男子,而且那個人還不是自己的丈夫。
陸蘭英絞盡了腦汁,試圖補救,最後道:“我,我就是看他年紀小,又毛躁,怕給展瑜哥添亂呢。”
陸朝陽笑而不語。最終,她道:“你瞎擔心啥?再怎麼年紀小不懂事,那也是走過許多地方的人,見多識廣,和你倒是不一樣的。我看,倒還沒有輪到你來擔心他呢。”
頓時陸蘭英的臉臊得通紅。
過了幾天,姜屠戶收到了一封信,然後就關上門匆匆和姜夫人商量了半晌,出門的時候,告訴陸朝陽,姜屠戶要帶著大郎,上京城一趟。
陸朝陽有些驚訝。但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說什麼。
姜屠戶倒更為難,看看姜夫人,又看看陸朝陽。家裡一個男人都沒有,就怕出事。何況撇開陸朝陽不說,姜屠戶這次上京,姜夫人只怕也會紮了某些人的眼睛。
這個他剛才已經和姜夫人商量過了,倒是姜夫人安慰他,說是男兒志在四方,不要考量婦人成為拖累。。
這個時代的男人,大抵有一種大丈夫何患無妻的心態。姜屠戶倒不是因為這個才想撇下妻子,只是覺得確實不該因為女眷而失去了這個恢復家族榮耀的機會。
而且他對陸展瑜又有承諾,現在把陸朝陽丟在這兒……
他誠摯地向陸朝陽道歉。陸朝陽倒是覺得沒什麼。更不能因為自己,而拉住姜屠戶,不讓他上京。
於是她斟酌了一下,笑道:“姜大哥,您只管去。我們這兒那麼偏僻,也不能再出什麼事兒。我相公之前還和我說,他能回來這一趟,還是因為京城那邊對咱們這兒放鬆了警惕的緣故。何況,我還有一個幫手,就在這深山老林裡頭呢。”
姜屠戶大奇:“什麼幫手?”
陸朝陽笑了笑,把手裡的嬰兒遞給陸蘭英,然後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笛子,鼓起腮幫子吹了一吹。
姜屠戶和姜夫人看她下了實在的力氣來吹了好幾下,卻是一點兒聲音也沒聽見,不由得面面相覷。
直到山上突然傳來了疾風聲,草木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什麼大型野物正在狂奔而來。待看清楚來的是什麼,頓時姜夫人嚇得花容之色,尖叫著被姜屠戶拉到了一邊去。
可是那隻體型肥碩的豹子卻並沒有攻擊人,下山之後,就衝到了陸朝陽的腳邊,陸朝陽還笑呵呵的去摸它的腦袋。
姜屠戶扶住驚魂未定的姜夫人,道:“弟妹,這……”
陸朝陽笑道:“這是當年我在山上走的時候,無意間救下的一隻豹子,很通人性。其實這些日子,它也一直遠遠的跟著我。姜大哥,你便放心去吧。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有它在,我們也不是說連擋都擋不了一擋。”
姜夫人大口吸氣之後,總算平靜下來,道:“你咋……連豹子都玩啊。”
陸朝陽笑了笑,沒說話。
姜屠戶看這豹子,長得倒像一隻老虎,渾身毛髮金黃髮亮,便知道該不是俗物。只是沒想到,這個鄉下婦人會有這樣的際遇……
姜夫人看見那豹子害怕,想著總不能要讓這豹子住在他們家吧。
陸朝陽連忙道:“它倒也是拘不住的。只是我一吹這個笛子,它就會來,而且快得很。若是真有事兒,再吹笛把它叫來就是了。”
姜夫人這才放心了,撫著胸口,道:“弟妹說的是。這畜生畢竟就是畜生,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狂性大發,就吃了人了。”
陸朝陽摸摸它的腦袋,笑道:“那倒不能。”
豹子好像很討厭姜夫人,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又把姜夫人嚇著了。
當天陸朝陽給豹子吃了些肉,然後就讓它先回山上玩去了。
直到姜屠戶第二天走了,姜夫人心裡憋的難受,又沒有人傾訴,這才對陸朝陽,斷斷續續的說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姜屠戶這次上京去,果然是要娶翻案的。
當年丟在他頭上的罪名十分的多,幾乎姦淫擄掠樣樣都有。只不過大抵都不是真的罷了。現在朝廷正是亂的時候,他帶兵那麼多年,早就有了威信,這個時候,當然要再把他調回京城。
陸朝陽猶豫了一下,問無精打采的姜夫人,道:“這次請大哥上京的人,是誰啊……”
姜夫人道:“是兵部尚書陶大人想法子給翻的案。”
陸朝陽想著,她其實是比較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