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小盒子,裡頭放了各種動物形狀的餅乾,然後是一個橘色美美的水壺,她倒了一杯飲料放在桌上,看起來像是新鮮榨成的果汁。
呵……她還真享受哩,應該要辦公的他,目光仍舊移不開,想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法寶。
就見她準備就緒後,拿出一件織了三分之二的深紅色毛衣,居然開始抽線,似乎是打算拆了它。
“這是你織的?”不知何時晃到她身邊的邵更旌,忍不住好奇地問。
“嗯。”她點頭,手上的動作沒停過。
“織得挺好的,為什麼要拆了它?”
“因為沒有織它的理由了。”
沒有理由,這是什麼怪答案?
“這又是什麼東東?”他拿起一塊餅乾好笑地看著,真是奇怪的形狀。
“那是小熊,我做的。”
“喲,這麼厲害?”他將餅乾往空中一丟,瀟灑準確地用嘴接住,一口吃下去。
她盯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麼了?”不明白為何她突然盯著自己瞧。
“旌旌,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可以不必那麼拘束,一直裝男人很累吧,恢復你的女兒樣態吧!”她好善良地提醒。
“啊……說的也是喔!”他差點忘了自己的角色,放下蹺著二郎腿的腳,收斂起粗獷的姿勢,有模有樣地學起女人吃東西的媚態。“這餅乾真好吃耶。”連聲音都柔美了起來。
“喜歡就多吃點。”她繼續折著毛線。
“為什麼沒有織毛線的理由?可不可以說來聽聽啊?”
她的神情突地變得落寞,連四周的燈光都突然消失似的整個人顯得黯然無光。
他是否說錯了什麼?突然感到氣氛好沉重。
盼盼輕輕嘆了口氣。“這毛衣原本是要織給我初戀的人。”
他揚高了眉,嘴裡咬著熊餅乾問:“為什麼又不送了呢?”
“她……要嫁給別人了。”
嫁?噢,對了,她喜歡的是女人,所以暗戀的當然也是女人了,他拍拍她的肩膀道:“再找一個不就得了。”順道拿起果汁潤潤口,這點心真不賴。
“你說的倒容易,感情哪能說提就提,說放就放的。”
他呆了下,盯著她堅毅又倔強的眼眸,發覺這妞兒有時候也滿有個性的,還以為她一直是那種畏畏縮縮的千金小姐哩!
看她這麼認真,還真怕她哭了出來,得想個辦法讓她轉移注意力,因此他好言相勸。“別激動,我是好心建議,與其埋在過去失戀的憂傷中,不如再開創自己的新戀情,這世界好男……不,是好女人,其實很多的。”
“我忘不了她,她是那麼與眾不同……”盼盼黯然神傷地道。
有什麼不同?她有的你也有呀,真奇怪。
“每個女人都與眾不同,你要仔細發覺才行。”
“是嗎?”
“以我來說,我相親了一百次,這一百個女人沒一個相同的。”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無趣得可以,這一點他當然不會說出來,不過她例外啦!
“好像很有道理。”
“道理是絕對有的,端看你要不要接受而已,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子,一定可以找到更適合的物件。”可惜呀可惜,女人跟女人,能玩出什麼把戲?
他這番話成功地讓她眼中打轉的淚珠關回水龍頭裡去,眸子裡閃著希望之光,嘴邊漾起笑容。
“聽你這麼一說,我心情居然好多了呢!”
本來應該要辦公的他,居然浪費時間在這裡跟個小女人做、心理輔導,真是的!
他將毛線拿起來放在她手上道:“心情好的話,就繼續打毛衣吧,初戀情人不要,總有人要的。”
“說得也是。”她像是開竅了。
很好,她乖乖打毛衣,那麼他也可以專心去辦公了。“你忙吧,那麼我——”正打算起身的他,驀地右手被她那柔嫩的柔荑給拉住。
“幫我個忙好嗎?”
“可是——”原本想回答不行的他,在望向那楚楚動人的芙蓉面頰後,莫名其妙地脫口而出:“行。”
“太好了,快坐下來,然後把手舉起來,別動喔!”
邵更旌一臉納悶,還搞不清她的意圖之際,就見紅色的毛線圈上了自己的雙手,一圈又一圈地繞著。
“喂……”他緊張地盯著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則亂動喔,不然毛線打結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