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在聽到薛昊天的話後,心中一動,他當然知道薛昊天所說的那丫頭是誰!
裴老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語氣複雜的說道:“痴兒啊,痴兒啊!”
耳畔響起痴兒啊這三個字之後,薛昊天那看似平靜的臉龐,閃過一道複雜之意。
“她過的還算可以吧!”裴老再次開口說道:“看似快快樂樂的每一天,但是我能夠感受的到,她這裡苦啊!”
說著裴老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一股悲涼的氣息立刻從身上流露而出。
“老爺子,您去看看她吧!”裴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這裡真的很苦,她就彷彿一個戲子一般,雖然頭戴鳳冠,身披霞衣,但是她卻始終演的不是她自己,可她卻還要投入所有的情緒!”
“她將自己生命中最璀璨的部分留在了別人的生命力,將所有的歡樂留給了別人,她給自己留下的只有悲傷和痛苦!”
說著裴老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紅了起來。
他去見了陳小雅,道明瞭來意,表明了身份,陳小雅對他更是禮遇有加,而且陪他談笑風生,給她煮茶,陪他下棋,陪他……
雖然陳小雅一副非常欣喜若狂的模樣,但是人老成精的他,卻依然能夠感受到陳小雅那骨子之中的寂寞和孤獨!
試想,一個人一直帶著面具,始終在舞臺上演著別人,扮演著一個角色,而且還要將這個角色的喜怒哀樂完全融入到自己的骨子之中,這將是多麼一件痛快的事情。
她為別人而活,可是誰為她而活過?
她什麼時候能夠為自己活一次?
“她付出的實在太多了,女人就那麼幾年的青春,可是她卻已經丟失了一部分,她沒有幾年的風光了,如果她在不為自己活一次,那麼她……”裴老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小姐成就了她,可卻又毀了她!”
“小姐欠她,薛家欠她,小少爺亦是欠她!”
“所欠的,一輩子都無法還清,一輩子都還不清!”
薛昊天臉色微微有些動容起來了,那臉上的神色,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平淡如水,而是變得複雜無比了起來。
裴老說的沒有錯,薛舞絕欠陳小雅,薛家也欠她,段楓更是欠她!
所欠的,一輩子都無法還清!
“是啊,我們都欠她,欠的這輩子都無法還清。”薛昊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是一個好孩子!”
“老爺子,您去勸勸她吧,讓她放手吧,不要在堅持了,為自己活一次吧。”裴老臉色有些悲傷的說道:“這孩子太苦了。”
“我?”薛昊天苦笑了一聲:“你感覺她會聽我的勸嗎?”
裴老沉默了。
他和陳小雅接觸了幾天,知道這是陳小雅是一個非常倔強的人,凡事已經決定不可能更改,只要她決定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好。
“我能夠讓很多人害怕,跺跺腳,就會讓人很多人打顫,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對付她!”薛昊天滿臉苦澀的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她的脾氣和舞絕很像,很像!”
“外柔內剛!”裴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但是當話說出口之後,裴老便嘆息了一聲:“她或許是受小姐的影響……”
“是愛!”薛昊天打斷了裴老的話:“是那份深入骨髓的愛!”
“她愛的瘋狂,愛的卑微,比任何人都卑微,她的愛不像是寧丫頭那樣,來的猛烈,堅持的瘋狂!”薛昊天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她的愛是埋在心中,葬在骨子裡,不言不語,你知或者不知,我的愛就在哪裡……”
說著薛昊天喃喃的說道:“日暮西下秋風涼,飛鳥絕,各惶惶。青梅枝下,細聞涕淚長。奈何相思知無量,鵲橋夜,枉斷腸。千里思情一張網,北痴人,把酒狂。幻想伊人,愁緒頓無藏。芽月東掛細雨忙,輾轉處,夢驚郎……”
“唉!”薛昊天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這聲嘆息之中充滿了惆悵,充滿了無奈!
裴老在聽到薛昊天的話後,臉色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
“你去戚家了嗎?”
裴老苦笑了一聲:“什麼都瞞不過您!”
“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還能夠怎麼說,內心愧疚小雅啊,她是一個好孩子!”
“是啊,好孩子!”薛昊天慢慢的站起身,抬頭看了一眼那懸掛在天空中的太陽:“她就像是這太陽,用那溫暖的陽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留給別人的是無限美好,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