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封終於禁不住嘮叨,舉雙手投降了。“OK、OK,我瞭解了,從今以後,我做任何事都會先想一下小芸,想一下我們的家,想一下雙方的父母長輩……我保證凡事都三思而後行,這樣就沒事啦!你不是還要上班,我和小芸也不打擾你,我們去挑婚紗,順便看看請帖印得怎麼樣了,拜拜!”幾乎是落荒而逃啊!
南宮肇看著他二人狼狽逃竄的背影,真是……擔心啊!這樣兩個愛玩愛鬧的人,交往、結婚還算小事,萬一將來生了孩子,夫妻倆還是不收性,怎麼教育小孩啊?難道抱著孩子一塊兒玩?
單身與成家可是兩碼子事,婚前各自快樂、各自好。結了婚,總有些責任、義務要承擔,夏侯封和雲芸……他們能將身分調適過來嗎?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只願他們過得好,可不想有一天聽他們吵吵嚷嚷、哭哭啼啼要離婚。
也許他該找個時間與夏侯封說說,都是要娶老婆的男人了,該定性了。
南宮肇還沒機會找夏侯封談話,勸他收心準備成家;倒是夏侯封首先出現問題,需要他幫忙了。
原來今天夏侯封和雲芸約了拍結婚照,但夏侯封公司突然有事,一個客戶對他的企劃產生質疑,老闆急電他回去解釋。
公事當然比私事重要啦!夏侯封只好跟雲芸告罪,請她先去拍,他把客戶搞定後再去;然後又怕她一個人寂寞,便匆匆找了南宮肇去作陪。
南宮肇是好氣又好笑,從小到大,夏侯封爽約找他代替的例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但陪逛街、陪看病、陪吃飯還算小事,現在卻連陪拍結婚照都來了,那將來要不要陪結婚、陪入洞房啊?
朋友做到這個地步,也未免太超過了。
他啼笑皆非地趕到一生一世婚紗公司,剛好雲芸換了婚紗出來,長髮綰成雲髻,套了珍珠髮網,三支白玉簪子並排著插在右鬢,落下串串流蘇長達雪色裸肩;銀亮的緞布裹住那窈窕身軀,簡單的剪裁,一無贅飾,直到腰際才散成一朵玫瑰花樣的長裙,層層疊疊,銀白、雪白、米白……他第一次知道世間有如此多種“白”,襯得她像初從雲間探出,向凡塵徐徐而笑的仙子。
南宮肇的呼吸停止了,一直知道她美、一直愛著她,哪怕她鍾情的人不是他,他還是努力忍住一腔熱情,強逼自己笑看她倚在夏侯封身畔。
他告訴自己,只要她幸福,他無悔。
但這一刻,他卻不禁埋怨起上天,為何她的最美永遠只為夏侯封展示,而不是對他?
“南宮。”雲芸笑著來到他面前。“怎麼樣?我漂不漂亮?”她早接到夏侯封的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讓南宮肇先來陪她。這等意外也是始料未及,雲芸雖有些遺憾,卻也沒生氣。
反正她也習慣了對於夏侯封的承諾,信個五成就好,剩下的,指望南宮肇嘍!反正她不會是一個人。
“漂、漂亮,很漂亮……”他不落痕跡地低下頭,用力眨回眼眶中的水霧。她已經要結婚了,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以前沒機會,以後也不會有,他得想開,不要露出破綻,讓她為難。
她滿意地笑了,像美麗的小精靈,雀躍地在山林草木間翩翩飛舞,婀娜身影映在鏡中、映在他的眼裡。
不能愛她,但是起碼他可以祝福她,上天並沒有奪走他再度見她的機會,這已然是種恩賜,不是嗎?
他深吸幾口氣,平復不起伏劇烈的心情,終於有勇氣再度面對她那散發幸福光彩的清麗面龐。
“雲小姐,攝影棚準備好了,可以進行拍攝了。”助理小姐過來說道。
“我這就過去。”她停下舞動的腳步,轉向南宮肇。“南宮,你也一起去吧!”
“這位是……新郎官嗎?怎麼還沒化妝?”助理小姐訝問。
“我不是。”南宮肇急擺手。“我是兩位新人的朋友,來參觀而已。”
雲芸噗哧一笑。“南宮,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逼你娶我。”
只要她對他有意,豈要人逼?他大半夜都趕著去娶。
“你噢……”可惜,現在對她這一番話,他只能報以苦笑。“這麼大了還淘氣,走啦!去拍照了。”
“我從小就淘氣啊!”雲芸倒是振振有辭。“倒是你,老成得可以媲美我爺爺了,請問這位先生今年貴庚啊?”
“二十有三。”南宮肇翻著白眼,推她進攝影棚。
“確定?不是三十有二?”
“小姐貴庚啊?”
“本小姐正是花樣年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