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些事了。”程豐俊揣摩他心境。“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關友和默然。他垂下眸,把玩著還有五分滿的酒瓶,陷入沈思。
他是不是寧願不曾認識夢珊?是否寧願那天早上醒來,就與她各走各的路,從此不再有交集?
他黯然尋思,與前妻一幕幕往事驀地浮現心頭,每一幕,都還如此清晰——
她躺在他身旁打呵欠,笑著說他是君子,說自己相信他。
她邀他吃早餐,與他在晨光下初吻,那甜蜜又纏綿的一吻,至今仍震撼他胸膛。
他們捨不得道別,捨不得分手,搭火車列遊樂園瘋狂地玩了一天,直到午夜,仍危並著肩共賞星光。
自從出社會工作後,他不曾那樣玩過,認識她以後,他才曉得原來只是坐火車,探頭細數每一個小站的站名,都會是樂趣。
她生性浪漫、隨興,會在異國熱情地跳舞,不到幾分鐘,便與陌生人融洽地打成一片。
她讓他知道,生活除了一成不變的規炬,還有另一種自由奔放的型態。
她讓他知道,他們兩個,很不同……
“你希望自己從來不認識她嗎?友和。”程豐俊執著地追問。
關友和只覺胸口揪擰,微微地疼痛。
“不,我還是希望……認識她。”就算他們的戀愛來得倉促,婚姻斷得匆忙,
他仍不後侮。“認識她,我很高興。”雖然也有點痛楚,雖然她總是令他捉摸不定,頭暈目眩。
“所以,你現在還是愛她的?”程豐俊望著他,微微一笑。
“……”
“如果你還愛她,就把她追回來啊!”
“我說過,我們不適合——”
程豐俊打斷他。“天底下沒有哪對男女是百分之百適合的,每對情侶,都是在偶然的交集中尋找能牽動彼此的頻率,她跟你也許只有百分之十的共同點,可偏偏,她就是能百分之百觸動你靈魂的那個人。”
“你不要跟我說,你相信靈魂伴侶那一套。”關友和嘲諷地望向好友。“不久以前,你還高唱單身萬歲,說你這輩子絕不會笨到被任何女人綁住。”
“呵呵……人總是會變的嘛!”程豐俊厚臉皮地笑。“我現在可是心甘情願被綁住。”
“那個鍾倩倩真的那麼厲害?”關友和挑眉。幾個月前,她還只不過是豐俊口中一個麻煩的老處女鄰居,現在已經升格為真命天女了。
“難道你的餘夢珊不厲害嗎?”程豐俊若有深意地注視他,“她能夠讓你違背一向按部就班的原則,讓你失去理智,硬把人家推倒在床,明明都離婚了,還一直掛念著她……”
“豐俊,別說了!”關友和厲聲阻止好友。有些話,他不想聽。
“OK,我不說。”程豐俊知他心情激盪,識相地一攤雙手。“只是我不說,你就能不想嗎?”
最後一記回馬槍果然厲害,打得關友和全身疼痛。他凜著下頷,慢慢地喝酒,讓酒精逐漸麻痺自己紛亂的思緒——
為什麼他可以連一通電話都不打來?
難道他一點都不在意她嗎?那天晚上的事,他想當作沒發生嗎?那火熱又纏綿的一夜,對他而言,只是一場不值得記掛的春夢?
太可惡了,可惡至極!
夢珊懊惱地咬唇,愈想愈氣,握著一支原子筆在桌上敲了又敲,發洩心中鬱惱。
“Tina,你是不是覺得哪裡有問題?”正在做口頭報告的jacky以為是自己哪裡出了錯,緊張兮兮地問。
“不,不是那樣。”夢珊凜神,怕自己嚇壞了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刻意彎唇,嫣然一笑。“抱歉,我有點分心。”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Jacky關懷地問。“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是嗎?我看來精神不好?”有那麼明顯嗎?
“嗯。”Jakcy用力點頭。“你一定是太累了,有空應該多休息。”
“謝謝你的關心。”
“Jacky!”一旁的呂文芳見話題有些扯遠了,警告地瞪他一眼。“Tina時間寶貴,你快點報告吧。”
當眾被小組長念,Jacky面色有些尷尬,夢珊忙緩和氣氛。
“沒關係,我們也開了兩小時會,休息幾分鐘吧。”說著,她主動站起身。“有沒有人要喝咖啡的?”
“我去倒!”Jakcy搶著接下任務。
夢珊微笑目送他殷勤的背影,兩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