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從後頭抽走,她連回頭甚至是抬一下眼看窗子倒映的人都懶,淡淡開口:“還我。”
“你在酗酒。”令狐指責的語氣非常明顯。
“與你無關。”她轉身走向擺在客廳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新的。
一樣,這回連瓶蓋都還沒來得及開就被他搶走。
“這只是啤酒,喝不死人。”
“你沒有酒量,這些就算是酒。”
“酒量是練出來的。”她微笑,搶回舊的那瓶在他阻止前灌了一口。“我正在練。”
“他不值得你這麼做。”他擋住她打算再就口的酒,不願她再用酒精麻醉自己。
她抽回手,拒絕聽他的勸阻。“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滾開!”
“老爺子知道會擔心。”
“爺爺他擔心千峰集團更甚於我!”吼出深藏心中已久的自知之明她比誰都痛苦,“哈……我怎麼會跟你說這種事?哈哈……”雙手撐額,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他面前變得這麼不堪,脆弱到極點。
“你誤會了吧?”
“誤會?”她搖頭否定他的說辭。“如果不是,他不會讓軒轅彌出現在我面前,只為了設計一場騙局讓我……變成現在這模樣,堂堂千峰集團新一代斷情絕愛的接班人。”
“你……”她知道?面具下是軒轅彌錯愕的表情,但在令狐的偽裝裡,是訝然接不上活的窘態。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喝酒麻醉自己?”前幾天得到殘月的報告才知道四年前認識軒轅彌是爺爺力促而成,她也不願相信,但是證據歷歷在目,軒轅彌和爺爺一起騙她,一起騙她……
軒轅彌她可以恨,但是爺爺——她的至親,她怎麼恨?如何能恨?尤其在得知被騙的人只有她的時候,她仍然愛那個欺騙她的男人,這樣的她又怎麼恨得了自己一直最親的爺爺。
“他一點都不愛我為什麼能裝出愛我至深的樣子來騙我?是我大傻還是他演技太精湛,讓人找不出破綻?他為什麼能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我說出言不由衷的承諾?他怎麼能!”
“也許——”令狐猜測道:“他真的愛上你也不一定。”
“不可能。”痛苦溢滿她一雙漂亮的鳳眼,黯沉她明鏡般的雙眸,絕然的否定讓令狐心驚。“他不愛我,從沒愛過我。”
“小姐?”
“你知道軒轅彌是何等人物嗎?”她輕笑,濃濃自貶與自嘲紛湧而上,讓她變得瘋狂。
或許她早就瘋了也不一定。
令狐頓了下,緩緩搖頭。
她替他解了疑惑,“他是騙子,一等一的大騙子,黑街的狐狸,傳聞中能把人騙得一敗塗地,一蹶不起的騙術高手——厲害吧?沒想到我也會是這麼一個偉大人物的目標呢。”
“你喝醉了。”
“是醉嗎?”她以為自己很清醒。“我沒有喝多少。”酒還喝不到一半就被他搶走,她能喝得了多少,能醉得了幾分?
“你醉得很厲害。”
“你說過你被心愛的女人傷得很重。”她突然提起不久前他告訴她的話。“到現在你還愛她嗎?”
“愛。”毫不猶豫,令狐堅定回答。
“我也是。”她指著自己,笑彼此都是呆傻的痴情人種,徒然落得肝腸才斷。
“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對不對?”
“你確定軒轅彌真的不愛你?”這些年來她不曾細想過他對她的好是真心而非做作?難道她連真假都看不出?
她搖頭,打消他內心小小的希冀。“他接近我是為了完成爺爺託付給他的工作,對於目標他怎會付出真心,殘月調查的報告寫得非常詳盡,把他生前的事蹟一筆一筆明明白白列在紙上,他從不對他的目標付出真心。”
“凡事都有第一次,也許他真的栽在你手上。”“我何德何能?”當年她只不過是個恃寵而驕的豪門千金,怎麼可能迷惑他的心?讓他付出真心愛上她?
“你有這個本事。”情不自禁伸手向她,在她來不及反應時觸上她自殘的證據。“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大到讓我一——”
“令狐?”宿知秋縮了身子,柳眉皺起成波瀾,終於注意到他奇異的反應。
倏地一驚,令狐收回手。“我的意思是,他或許真的愛你也不一定。”
“不管愛不愛,他都死了。”死無對證,就算旁人再怎麼說也沒有可信度。“抱歉,我似乎讓你做了太多保鏢以外的工作。”
“我不覺得。”就因為這樣他才能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