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目的。聶振邦並沒有走高速,而是沿著施安市境內的省道,乃至是縣道,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裡的環境,十分的惡劣,越往深處走,愈發的貧困和落後了。
隱隱的,都可以聽到信天游的曲調。扎著白頭巾的農民。趕著山羊,在樑子上,唱著。高亢清澈的聲音,是那麼的具有穿透力。
這裡的植被破壞極其嚴重,山樑上,山溝裡。都是光禿禿的,看不到多少綠色,四處望去。引入眼簾的,全部都是黃土。
大風吹來,有種黃土漫天的景色。環境已經惡劣到了如此的程度。這樣的地方,水土已經是無法保持了。再加上,原本就是乾旱少雨。惡性的迴圈之下。這裡的老百姓,生存都成為一種困難。
然後,養殖山羊。牛等牲畜。這些,更是消耗植被的大戶。越窮,越壞,越壞,越窮。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惡性迴圈。
任重而道遠啊。看著這一切,聶振邦的心情,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如果說,之前,在金安市。聶振邦的心情是怒氣沖天的話。那麼。此刻。卻是有種壓抑。有一種使命感。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句話。是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送給聶振邦的。這是一句名言。並不是老爺子說的。自古傳承幾千年一來,在國內的官場,就有這種說法。
但是,聶振邦一直謹記在心,並且,也一直都是這麼實施的。可是,在看到這一切之後,聶振邦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繼續的深入,原本的柏油馬路已經換成了土路,車子走過。在後面,揚起了一道道的塵土。
突然,前面山樑上,一個身影,卻是引起了聶振邦的注意。遠遠的,一個瘦弱的身影。步履艱難的走在了山樑上,在那身影的背上,揹著一個堪比半個身軀的揹簍。
看到這一幕,聶振邦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車子,開啟車門,走了下來。朝著山樑那邊走了過去。
兩人身影的拉近,聶振邦整個人給震住了,這才多大啊。十二歲?還是十三歲,一個孩子,身上穿著的,十分老土的花布衣服。背上,揹著一個大揹簍,一步步的,可以看得出來,這麼沉重的重量,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沉重的。
聶振邦走了上去,直接一把就扶住了孩子肩膀上的揹簍,裡面,放著兩個白色的長方體形狀的大水壺。可以看到,裡面清澈的水在晃動著。就這麼兩個水壺,重量至少在八十斤左右。
沒有說話,聶振邦就這麼幫著這孩子託著。一直走下了山樑,這時候,孩子這才將揹簍放了下來,對著聶振邦點了點頭道:“謝謝,叔叔。”
一開口,滿口的秦腔。但是,聶振邦卻是能夠聽得明白。聽得清楚。更讓聶振邦震撼的是,這孩子,竟然還是一個女孩。
心中一酸。這才是孩子啊,看這身體,怕是比盼盼還要小吧。此刻,聶振邦覺得自己都有些感性了,聲音有些哽咽:“孩子,你們要走這麼遠背水喝麼?”
“是呢,俺們村的井水,都是鹹水,不能喝。只有這邊才有甜水井。村子裡,每家每戶,每天都得走這麼五里多的山路來背水。”孩子並不覺得有什麼。看著這揹簍裡清澈的水,臉上,露出的是一種期待,一種幸福。
這一幕,更是讓聶振邦有些心酸:“孩子,那你爸媽呢?你才這麼小,你應該在學校上學才是。”
女孩子的臉上,手上,都很髒,但是,目光很清澈。聽到這一句話,小女孩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悲傷。低著頭,不再說話。
看到這裡,聶振邦卻是走了上來,微笑著道:“孩子,來,今天,伯伯幫你背水。你在前面帶路。”
跟在女孩子的後面,沿著山溝一直往前,大約,一千米的距離之後,拐過一個彎,在前面,一個典型的農家村落顯現了出來。
女孩子的家,就在村子東頭這邊,兩間窯洞。一到門口,女孩就大聲的喊了起來:“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房門開啟,一個面板黝黑的老年人走了出來。灰色的土布無袖坎肩。厚實的千層底布鞋。滿臉褶子的臉上,寫著樸實和憨厚。
看到聶振邦,老人愣了一下,不等老人開口,聶振邦就笑著道:“老人家。我是這過路的人,開始,在那邊那道山樑子上,看到了這孩子一個人背水。怪可憐的,所以,我幫她送回來。”
“大爺,這孩子多大啊,你兒子媳婦不在家麼?”聶振邦有些不滿,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讓她揹負這麼沉重的體力活。
可是,讓聶振邦沒有想到的是,話音落下,老人卻是默默的坐在了門檻邊上,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