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門下去,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司羽揮了揮手,坐進了自家的車。
一陣冷風灌進來,宮小白思緒迴轉,偏頭看向一側,宮邪貓著腰鑽了進來,坐在她身邊,手搭在她頭頂,輕柔地撥弄了兩下,“困了?”
“唔。”宮小白小小地嘟囔了一聲,挪到他腿上坐著,趴在他懷裡。
駕駛座的莫揚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啟動車子,駛離酒店。
宮邪一手圈著宮小白的肩膀,一手搭在她身前,輕輕拍了一下,下巴抵著她額頭,摩挲著。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溫柔耐心,哄著小孩子一般。
“困了就睡。”他的聲音溫醇如紅酒,“這裡到家還有好一會兒,放心睡,到了抱你。”
宮小白自然開心,手伸進他大衣裡,安心窩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聞著淡淡的酒香入睡。
——
封都大酒店宴會廳。
賓主盡歡之後,偌大的廳漸漸歸於平靜。
四周的小型壁燈關掉了,留了正中央一盞最大的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傾灑下來,落在猩紅的地毯上。
封旭撐著柺杖,面色陰沉,身側站著老劉,身後站著封媛和封檸。
這一晚上,其實幾個人心裡都沒有放鬆。
封旭想著怎麼算計宮小白。老劉一直盯著宮小白,等著驗收成果。封檸則是抱著看好戲的姿態,不過很可惜,她沒能看到好戲,宮小白後來出了宴會廳,她根本沒看到後面的狀況。
封媛,則一直處在忐忑不安和煎熬中,她後來被封旭叫走了,去陪一個阿姨說話,沒辦法注意到宮小白,不曉得她看清她的口型沒有。
她想打電話問一下,又無法避開幾人,只能等回家再打。
封旭邊外走邊壓低聲音問,“怎麼樣?看到了嗎?那丫頭……”
老劉搖搖頭,表情一言難盡,“那丫頭出了宴會廳就鑽進宮家的車裡沒出來。”
封旭的腳步停頓,他也跟著停下來,“說起來奇怪,計算著時間,藥效在出宴會廳的時候就該發作了,她路過好幾個泊車的男士,也沒有……”
“宮家的車內有人嗎?”封旭皺著眉毛問。
老劉點頭,“有一個年輕的司機。我遠遠地看了眼,司機一直坐在前面駕駛座,後座車窗貼了黑膜,倒是看不清,不過可以肯定,那丫頭一直坐在後面……直到宮邪上車。”
“這麼說,她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可能!”封旭抬起柺杖,搗向地面,隔著一層厚厚的地毯,實木柺杖搗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封檸垂在兩邊的手攥緊裙子,“劉叔,你確定你下的藥沒問題嗎?”
忙活了一場,宮小白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老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對她的懷疑表示不滿。一個黃毛丫頭還敢質疑他,他跟著封先生辦事的時候,她還不知在哪兒呢!
封檸被他陰鷙的眼神盯得縮了一下,微垂眸。
“檸檸,怎麼跟你劉叔說話的?”封旭都覺得她這質疑忒沒禮貌,側目看著她,“老劉辦事我是最放心的。跟你劉叔道歉。”
“劉叔,對不起,我說話沒動腦子,您別怪罪。”封檸忍下心裡的鄙視,覺得他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下人,她作為主子居然跟下人道歉,太掉身份。
老劉勉強點了下頭。
面對封旭,他卻是恭恭敬敬,挺直的脊背微彎曲,“藥我沒假借他人之手,親自加進去的。”
封旭拍拍他肩膀,表示信任,沉默不語,往外走。
想不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香檳裡的藥是老劉加進去的,他親眼看著封媛端給那丫頭,也是親眼看著那丫頭喝下去的,喝得一滴不剩。
怎麼會沒出事?
封媛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心不斷往下沉,越來越冷,渾身好像泡在冰水裡,血管都凍住了。
她手顫抖著去抓封檸的手。
封檸猝不及防,望著她,“你幹嘛?”
“宮小白她……她喝了那杯香檳?”封媛艱難地從嘴裡說出這一句完整的話,不敢置信的,重複一遍,“她喝了嗎?喝了那杯香檳?”
封檸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是,她喝了,我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的,都喝完了呢。”她湊近封媛,笑著說,“感覺怎麼樣?親手傷害你的好朋友,利用她對你的信任,然後將她推進深淵。”
“檸檸!”封旭不悅地警告一聲,彎腰鑽進了面前一輛黑車。
跟來時一樣,讓她們姐妹倆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