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罕見的療法,最終僅僅能讓他不用拄拐行走,比起正常人卻差遠了。
宮小白當初問他腿傷是怎麼來的,他輕描淡寫地說了槍傷兩個字。
殊不知,這兩字背後藏了多少驚心動魄。
回憶到此為止。
曹亮悵然,給自己斟滿酒,仰頭喝了。
很長時間他都走不出那個陰影,常常在夢中驚醒,以為自己的腿還與正常人無異,當他下床行走時便曉得了現實的殘酷,
他這一生唯一的夙願,就是手刃當初那個射傷他的人。
可惜,直到現在,還沒能查出那人的下落。
宮邪不常喝白酒,正確的說,是他不怎麼愛喝酒,比起酒精的味道,他更喜歡菸草味。深吸一口,卷出腹腔的愁,再吐出來,化作青煙消失在空氣中,總比一杯杯酒水全灌進肚裡強。
他淺抿一口,嘖嘖兩聲,發現了曹亮的異常。
腳踢了踢他的腿,宮邪難得語調輕鬆地詢問,“有事?”
“沒、沒事。”曹亮已經有些醉了。
宮邪端酒杯,在手中轉了一圈,“當初,確實要謝謝你。留你在帝京,我非常放心,這邊的事,你處理得也很妥當。”
他能猜到曹亮的所思所想。
他這條命是曹亮的一條腿換回來的。
像曹亮這樣的能力,留在基地也不是毫無用處。他的體能無法跟以前相比,可他收集資訊的能力,以及每次找到線索,剝繭抽絲的能力,都令人歎服。
他卻是不願把他留在那裡了,怕他搭命進去跟當年的兇手鬥,所以他才將他調回帝京,守在天龍居,幫他留意帝京動向。
當一個消防兵,都有可能在救援過程中發生意外失去性命,更何況他們這種需要完成各種艱鉅任務的特種兵。
他要留著曹亮的命。
曹亮吐出一口氣,“爺的意思,我都明白。”
他們一來一往,秦灃自然聽明白了。
不敢明目張膽的嘆息,擔心會惹曹亮鬱悶,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惋惜,嘆氣。
“封家的事情解決怎麼樣了?”宮邪不欲繼續之前那個沉重的話題。
秦灃喝得有點多,腦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抓住了關鍵,“最遲明天,事情就能徹底解決,今天下午已經跟項局長取得聯絡,資料上的資訊得到證實就會行動。”
宮邪:“你確定將所有的地下交易場所都挖出來了?”
“爺不放心我辦事,還不相信老曹?”秦灃摸了摸鼻子,“他這行動資料庫的外號不是白得來的。想當初……”
萬千訊息中,他總能一眼看出至關重要的那一條。
宮邪起身,將杯底最後一點酒喝光,“解決完他的事,就該離帝了。”
至於與季家合作的事,很簡單,雙方已經談妥了條件,合同流程容易走,他只需要籤個名字就可以了。
明天還得回一趟老宅。
這樣算,事情好像有點多,宮邪摩挲眉梢,低笑。
回到臥室,床上的人兒仍然是他離開時的模樣,不過被子被她踹到了一邊,垂在床邊。
床頭燈暗黃,他躡腳走過去,撿起差點就要垂到地板上的被子,就勢趟了進去。
輕輕一攬臂,旁邊的人道了他懷裡。
宮小白半夢半醒間,喃喃了聲,“酒……”
宮邪彎起了唇角,在她唇角親了一記,“睡著了鼻子還這麼靈,屬小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