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竹編燈罩圈住了裡面暖黃的燈泡,在餐桌上方吊著,投下淡淡的,溫暖的柔光。
桌上擺滿了可口的菜,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氣氛好得令人陶醉。
如果沒有秦灃和曹亮這兩個碩大的電燈泡,那就真是太好了。
就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擺上幾根蠟燭就能當燭光晚餐了。
宮小白帶著小小的怨念,目光幽幽地望了眼秦灃和曹亮。
目光掠過宮邪時,小小的怨念變成了大大的滿足。
他這個樣子,是不生氣了?
“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夾。”她討好道。
“不用。”
宮邪用餐時喜歡安靜,秦灃和曹亮知道這規矩,才一直沒開口說話。
宮小白卻不知道,“啊,我想起來了,媽媽說你喜歡吃蝦,又怕麻煩。別擔心,我幫你剝,我不怕麻煩的。”
說著,抓起盤子裡最大的一隻蝦,低頭用心剝起來。
先拽掉大蝦的頭,再慢慢把蝦殼一點一點褪下來,最後細心地挑掉蝦線,只剩白白嫩嫩的蝦肉。
宮邪沒說話,繼續慢條斯理的用餐,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眼皮挑了一下,看了眼小丫頭的動作。
她的手指像蔥白,纖細勻稱,骨節小巧得幾乎看不出來。
指尖捏著蝦肉在盤子裡的湯汁裡蘸了蘸,遞到他面前,“喏,剝好了。”她的指尖也沾了褐色的醬汁。
秦灃和曹亮的頭像向日癸一樣,刷的朝同一個方向看過來。
靜靜等待爺的反應。
小姑娘這麼貼心,爺再板著一張冷臉就太欠打了。
宮邪神色淡淡,嫌棄道,“不用。”
宮小白手往前送了送,“再不吃就要涼了。”剝了半天,原本燙燙的蝦肉都有點涼了。
“你再不吃,我就讓人把菜都撤走。”宮邪停下筷子,抬起頭看著她。
嚇得小白手一抖。
忙把剝好的蝦塞進自己嘴裡,拿起筷子風捲殘雲般吃起來。
她早就餓了。
萬一他真把菜都撤走了,她就沒吃的了。
宮邪冷哼一聲。
果然還是要好好調教。
秦灃和曹亮雙雙用眼神交流。
秦灃:爺好殘暴,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他這樣遲早要傷了小姑娘的心。
曹亮:到時候爺就後悔去吧。
秦灃:沒錯!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
曹亮:我就等著看好戲。
秦灃正要與他進行新一輪的眼神交流,宮邪一個清冷的眼神扔過來,伴隨著清冷的聲音,“你們的眼睛都抽筋了?”
“啊?”秦灃一秒察覺出情況不對,忙改口,“啊……那個,眼睛確實抽筋了。”
曹亮則把臉埋碗裡,假裝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宮邪看向宮小白,冷聲道,“智商低了會傳染。”
她一來,天龍居所有人的智商都被拉低了不止一個檔次,當然,除了他。
秦灃:“……”
宮邪搖搖頭,放下碗筷,“爺吃飽了。”
等他走出了餐廳,曹亮才幽幽道,“爺剛才的話是啥意思?”他一個大粗人,搞不懂文字遊戲。
秦灃目光慈祥的看著曹亮。
宮小白扒了幾口飯,一本正經地解釋,“我家爺的意思呢,就是你的智商太低了,會傳染我和秦灃叔叔。”
曹亮:“……”你說清楚,我怎麼就智商低了?
秦灃:“……”你說清楚,我明明只比爺大了一歲,怎麼就成叔叔了?
宮小白非常有節約精神,將碗裡最後一粒米吃乾淨後,拍拍肚子,“我也吃飽了。秦灃叔叔,曹亮叔叔,你們慢慢吃,我去找我家爺。”
秦灃:心裡總算平衡了。
宮小白拉開椅子,蹦躂著出去了。
一路哼著歌,上樓。
她的臥室在宮邪隔壁。
但她沒回自己的臥室,而是在宮邪的房間門口徘徊。
咚咚!她敲了敲門。
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裡面的動靜。
難道不在臥室裡?
不可能啊,她親眼看到他上樓了。
難道在浴室洗澡?
有可能。
宮小白嘿嘿一笑,腦子裡咕嚕嚕的冒著壞主意。
手握在門把上,準備偷偷溜進去。